晋乃是他继娶的。她们面上带笑,相携而来,岳托大福晋一进门便亲亲热热地喊:“十四婶子。”
相比多尔衮,岳托更是旗帜鲜明站在大汗那边,当年选举大汗头一个赞成四贝勒,听说没少气得他阿玛头昏。
这回得了自家爷叮嘱,心知新福晋是大汗心尖尖上的人物,岳托大福晋送的添妆很是贵重,只在小玉儿之下。说罢迫不及待去看海兰珠,笑吟吟地道:“大汗藏着的姑娘终于可以给大家见见了!”
话音未落,铜镜前的袅娜身影映入眼帘,她失神片刻,同代善大福晋低声道:“我竟从没见过这样的好颜色。”
代善大福晋何尝不是?
铜镜前坐着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极为精致,叫人不自觉地放轻声音,生怕唐突了她。海兰珠转过身来,眼波盈盈,同她们行了福礼,二位大福晋连忙回礼,接过喜嬷嬷手中的玉如意,在一旁添福祝祷。
岳托大福晋便道:“福晋是福泽深厚之人,我们不该添福,该沾福才是!”
代善大福晋笑着点点头,听得海兰珠一愣,妆台上搁着的手蜷缩起来。
福泽深厚之人?
无福批命伴随了她太多太多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想领头喜嬷嬷也附和:“大福晋说的很是,能给福晋上妆,是老奴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岳托大福晋点了点嬷嬷,兴致勃勃地夸下去,海兰珠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手指不再蜷起。
整颗心安稳下来,玉白耳廓爬上红晕,是,她是福泽深厚之人。
从前的一切不算什么,她有幸遇上了大汗!
……
新嫁娘这头忙碌琐碎,时辰仿佛一晃而过,汗宫那头,又是另一番光景。
恩和颈间佩了一朵大红花。他郑重其事,每过半个时辰便看看天色,祷告长生天求黄昏来得快些,反倒是皇太极面容沉稳,好似昨晚辗转反侧的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即将迎娶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喜服上绣金线游龙,比起玄黑常服少了几分内敛,越发显得神奕挺拔,俊雅非凡。皇太极掂了掂手中大弓,负手望向殿外,那儿矗立着花轿,黑压压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直至礼官高喊:“迎亲——”
恩和一个激灵,尚未反应过来,便发现大汗不见了。
皇太极跨出殿门,随他出征的骏马嘶鸣一声。
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催促道:“走,去迎你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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