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吴克善闭了闭眼。
“她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爱,族人的,侍从的,还有阿布额吉的。”他的眼底血丝密布,“海兰珠只有我这个哥哥。大汗,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死后如何去见长生天?!”
这份“爱”指的是亲情,皇太极许久没说话。
半晌他道:“这些日子留在盛京,我亲自指点你。”
吴克善猛然抬头,与海兰珠五分相像的眼睛浮现惊愕,像是郁气尽去,散发浅浅的欣喜。
本该是个面不改色的英俊青年,日夜赶路的风霜毁了这一切,皇太极不忍再看,唤了恩和进来。
他是为了兰儿,吴克善高兴个什么劲?
“叫太医拿些擦脸的药,赶快。”
恩和忙不迭吩咐跑腿,吴克善摸摸面颊,黝黑骤然浮现一团红。他道了句“多谢大汗”,声音极低,转瞬像是想起什么,扬起丝丝焦急:“海兰珠的批命……”
“本汗已经解决了它。”
然后就见大汗离开案桌,伸出掌心,亲自理了理他的小辫。
吴克善受宠若惊,不由微微躬身,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瞧。皇太极喜好黑衣,而今身穿常服,衬得天青色穗络十分显眼,其上绣有精致的的柳叶图案。
……叫他十分眼熟。
吴克善一愣,瞅了眼自己的腰间,又看了看大汗的腰间。
为何会有两个相同的佩饰?连陈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难不成当年妹妹又绣了一个??
不对,他方才去见海兰珠,她好似没有往这儿看过。妹妹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从前的姑父成了妹夫,但崇敬是刻在骨子里的,吴克善不好直接问,直把眼睛看出花来也没看出区别,动了动唇,怀揣满肚子疑问离开。
恩和挪开眼,憋住不断乱颤的身体,深深垂下了头。
皇太极重新坐上案桌,瞥他一眼,执起笔道:“想笑就笑,为何一副女儿家做派?”
“……”恩和心道奴才不就是说了句不想做枕边人吗。您故意戴穗络气吴克善,不也是记着多年以前他犯下的旧事?
格格出嫁乌特的前日冷眼相对,想必吴克善贝勒有的受喽。
恩和觉得自己的罪过是远不能和吴克善相提并论的,正欲辩驳,便听大汗话锋一转,道:“遣人给他安排住处,就在老汗宫中,兰儿的隔壁吧。”
恩和即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这住处何止好,简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