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的。到时候让哪家走,哪家留,可是要被人怨恨一辈子的。三叔公辈分高,有他在前面,我也不至于蹲个茅厕,都有人往粪坑里扔石头。”
“叔,要不让我也算一个吧?”
“你?”老宽头迟疑的看了一眼他的这个侄子,忽然瞪眼道:“你小子捣什么乱啊!”
“叔,我不想在村子里待下去了。”西瓜头沮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脚,落寞的眼神中,闪着泪花:“叔,这些年,我在村里过的憋屈啊!大人都不说了,连小孩子看我都像是见鬼的模样。多少年了,连一门媳妇都说不上……”
说话间,西瓜头坐在地上,干嚎了两句。
这让老宽头颇为不耐烦。他这个侄子倒不是自作孽,也没人害他,长相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长的是凶神恶煞,鬼神不近的模样。以前腿脚好的时候,是给人做‘斩穴’的活计,说‘斩穴’有点高深了,其实就是给死人挖墓穴,自从腿断跌落墓穴,断了之后,更是一副鬼上身的模样,人见人怕。
别说给他说一门亲事了,连老婆娘见他的这个侄子,也都是吓的捂着胸口。一阵害怕。
老宽头无奈,谁让这侄子是他大哥的香火呢?也知道这孩子的心已经伤透了,不能说重话:“你想出去闯荡也是好的,可是跑码头的活你现在也干不动,等腿脚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叔,你就多心疼一些我,我这腿脚呆在这穷乡僻壤里还能好吗?我听说大城市里的洋大夫,能活人尸骨,本事一个个都大的很。兴许去大城市,才能治好。叔,要不你和那几个记者说说。让我跟着去大城市,我给他们当牛做马?”
西瓜头倒是一点也不见外,扯着老宽头的褂子,不肯松手。
这让他烦闷不已,他心说,要是他能和记者攀上关系。他还用得着这么怕这怕那吗?
他只不过是在李文书哪里,听说了记者的厉害,作为一个保长,需要在村民中维护自己的高大形象。平时主要的手段的就是吹牛皮,老宽头意思图着嘴上痛快。就吹嘘,他和那些大城市来的记者多么熟悉,对方是如何的佩服自己之类的话。
总是,有利于他拔高形象的,他不遗余力的描述,至于会妨碍他在村民中权威的话,他就闭口不言。
老宽头在安顿王学谦的时候,来过这个跨院。
这是他在王学谦等人住进去之后,第二次来到这个跨院,和第一次的心态不同,这次老宽头显得脚步稳重,并不如前一次那么慌乱了。
“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