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全家福,宁亦惟看着用笔圈出来那个少女,想了想,觉得是很像,有怀疑也是难怪。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宁亦惟问梁崇。
“你来澳洲的时候,你生父打电话找我,”梁崇说,“亲子鉴定是你陪我从澳洲回来那天出的。”
宁亦惟看着梁崇,鼻子酸涩,眼框酸涨,他想到了去澳洲前,发生的那些,他觉得是自己运气好才发生了的事。
“那我的生父——”宁亦惟看着梁崇,很小声地说。
是孔教授。
“是孔深丰,”梁崇说,“他太太是我小姨,叫康以馨。”
宁亦惟坐了一会儿,他低着头,很局促地看着自己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说:“这样啊。”
“我本来以为我生父生母是不要我了,”宁亦惟说,“因为一些原因,有很多这样的事的。”
“不是,”梁崇说,“没人不要你。”
“嗯。”宁亦惟很轻地点了点头。
宁亦惟对“收养”等字眼一直比较敏感。
他不自卑,不缺爱,成长得健健康康,不在乎亲缘关系,但不代表他从来没有想过,或没有因此受到过伤害。
宁亦惟总是觉得所有被遗弃的小孩都像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有些小萤火虫有家,有些没有。
宁亦惟是有家的那种,但他仍然很显眼,因为的有些很讨厌的嘴碎的人喜欢明知故问,所以他是亮的,因为户籍信息上的收养手续他是亮的,因为DNA不匹配他是亮的。
所有小萤火虫都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们闪闪发光的尾巴,因为这样就没人会猜测,这只小萤火虫是不是身体有病,那只小萤火虫是不是很笨了。
宁亦惟自己有过一些猜测,不是很多,现在看来都不对。
原来不是不要我,是弄错了。宁亦惟愣愣地想着。只是弄错了而已。
他被梁崇抱在怀里。
梁崇亲吻他的眼睛和嘴唇,温暖他的手,把他咸涩的眼泪和无能为力的伤心吻走了。
第39章
这天风大,但太阳也挺大,康以馨没去公司,坐在院子里的暖房里晒太阳。保姆给她沏了一壶茶,放在手边玻璃架上。
她想等宁亦惟给她回短信,也不知会不会等到。
在孔偬准备上高一的暑假的尾巴上,他们搬进了这栋别墅。
那个夏天她刚结束了三年的外派,回到公司总部任职,孔偬顺利升上D大附中的高中部,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