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接过之后,扫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嘟哝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来民国从事外交的西方人都喜欢给自己起一个中文名字。骨子里是一个比一个更刻薄。”
随手将请柬仍在了纸篓里,不管去不去,这份请柬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只要他答应去,港督府的汽车肯定回来接他,有没有请柬一样都能进入半山上的两层小白楼。
“这个司徒拔我不太喜欢!”
这个世界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司徒拔,还是少一个。可司徒拔这人从骨子里冒出的傲慢,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触的感受。
不同于许多在东方担任殖民地公职和公使的英国人,司徒拔出身在一个中产家庭内,父亲是牛津的教授。这样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天生的有种鄙视上流社会的肤浅和奢华,看轻普通家庭的粗鄙。这样性格的人,是不大会主动邀请王学谦去总督府赴宴的。
“不去的话,不大好吧?”陈布雷劝解道。
“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僚,还真不用太给他面子。”王学谦毫不掩饰心中对司徒拔的不喜。
司徒拔在海峡总督府担任文书多年,之后升任英国在东南亚殖民地的地区长官。在政界没什么实力,但是非常喜欢惹事。殖民地安全对于日薄西山的英国来说,首要的一点就是稳定。
英国已经折腾不起了,可司徒拔也不知道他上司是怎么提拔他的,为政一方之后,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倒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喜欢派兵镇压。
搞得天怒人怨,当初上海大罢工,省港声援,这家伙就动用了军队,造成了仅次于上海的平民伤亡。按理说,这样一个到处惹事的家伙,在英国政坛是不会被任用的,可这里是亚洲,英国在本土之外的两大总督管辖地。
印度和海峡总督各占其一。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就被这家伙疏通了关系,继续留任。
之前广州临时政府也被这家伙威胁过,从王学谦的印象里,这并不是一个会低声下气来请他的人。
陈布雷在王学谦说:不入流的小官僚,不用搭理他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仿佛像是一只收到主人抚摸的猫咪,就没有这么爽过。斟酌了一下王学谦的意思,陈布雷这才开口:“我马上去拒绝对方。”
王学谦嗯了一声,在船上其他都好,就是饮食上过于重口,想着去城里吃一点清爽的,于是开口问了一句:“下船找一家馆子换换口味,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