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道:“花五十万两银子修宅子……阁下修的是皇宫吧。”
被月儿这般羞辱,张全脸顿时通红,忙改口道:“总之急需这笔银子……你就给个话吧,给还是不给……”
月儿一时愣住,她轻轻回头看向张全,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向着张全点点头,随即摇头道:“大儒巷那边的铺子还有些事要处理……那笔银子支出后,若是还有银子便给你。”
看着月儿这无奈的神色,刘管事也很清楚月儿会妥协的原因。
这边的铺子始终都是借着张全的名义开起来的,虽说朝廷那边也都能看出这些都是假装,但便是因为假装,所以才更真实。
一旦抛开了张全,将铺子完全交给沈无言,便等于给朝廷一个信号,沈无言已然不惧怕朝廷了,那么朝廷必然会起疑心。
因为能想到这一层面,所以月儿终究还是妥协了。
二人乘着马车,向着大儒巷赶去。今日大儒巷那边还要给李家支出一笔银子,虽说是经过李婉儿授意,却终究觉得不公。
自从沈无言不在苏州,一切都变的如此艰难,一名织造局的太监就能将李家搞成如此境地,致使李兴昌咳血而亡,李兴隆趁机夺取李家家财。
目睹这一件又一件事,月儿早已疲惫不堪,但看到那对可怜的母女之后又是潸然泪下,以至于更加不敢再去太湖边上找那即将灯枯的少女。
这些天来的事实在太多,少女这瘦小的肩膀却要扛起如此多的事,马车之内看着窗外街市,她只愿能痛哭一场,但即便是痛哭,也只是奢望。
面上始终都只能挂着笑容,直到马车停在大儒巷。
巷口那老人正在扫雪,见月儿过来,忙微笑道:“月儿有些时日没来过了……”
看着这老人,月儿不由想起几年前那追着要买文房四宝的那书生,如今却已然到了迟暮之年,于是心中愈发苦不堪言。
老人似乎看出少女的悲苦,于是迈着小步子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低叹道:“无言若是在……却也不用你来扛起如此多的事……”
月儿深深的将眼泪憋了回去,顺手抹过眼角,然后笑了一声,道:“却也没什么大事……少卿先生怕是也想我们家少爷了。”
“却是想了……如今文长还在狱中,他在辽东……李婶前些天还在念叨着这俩孩子怎的那么久没有来过……”
说着话,便再以说不下去,老人继续弯下身子扫雪,大抵两行浊泪,随着转身时便落在白雪之中,苦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