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轻笑,道:“怕并非不敢比……而是怕比起来,那位高阁老又生气吧……”
张居正听出何心隐讥讽意味,却也不愿与之多言,此人性子便是如此,他若是愿意这般说,如何强辩也是枉然。
沉默片刻之后,何心隐又道:“高拱此人的确有才能,只是太过贪权……而今陛下不务政事,倒是让高拱一人捡了便宜,位居首辅,却又执掌吏部,大明而今姓什么都是问题。”
张居正轻摇头,苦涩道:“何先生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在下便要告辞了……”
何心隐并未理会张居正此语,而是忽然问道:“阁下是否熟读圣贤之道……心怀天下,欲为国为民。”
大明士子大多都有此胸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然而能做到者却又是少数,但一旦如朝为官,无论大小,却也能尽心尽责。
此时经何心隐问起,张居正毫不犹豫,道:“圣人训示不敢忘……在下愿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为国为民自然不在话下。”
何心隐微微点头,淡笑道:“既然如此,阁下为何不取高拱之位而代之……大明若就此而下去,终究是要亡国的。”
大明存弊久已,嘉靖一朝将此弊显露出来,致使南倭北虏之患,到隆庆时国库空虚,每年入不敷出,却是有亡国之势。
未等张居正说话,何心隐继续道:“大明而今便需要一位扶大厦将倾之人……阁下为何不愿担此大任,莫非担待不起?”
一时之间,张居正语塞,许久之后,才沉沉道:“先生之话定然铭记于心,只是高先生……罢了,此事休要再提。”
看着张居正此态,何心隐顿时大笑,旋即吃菜喝酒,直到酒足饭饱之际,才忽然又道:“辽东而今将要大变……怕是将要起刀兵呀。”
此事张居正也早有预料,沉吟一阵,忙道:“那人在辽东,我便不担心……倒是怕陛下对那人不利。”
“天高任鸟飞,陛下与高拱将沈先生放到辽东这片广阔天空,想要在牵制,已然是没有办法了……”何心隐长叹一声。
张居正摇头,道:“却也算不得任其飞……始终还有江浙的亲人牵制……沈公子大抵也难以振翅高飞。”
“一旦辽东起了刀兵,那时却也只有沈先生能止祸,便不会再怕朝廷牵制……不得不说这位沈先生,当真是机关算尽。”何心隐遥望北方,许久之后,才轻笑一声。
这一番言语虽说颇有指责意味,但让人听来,无论如何都有羡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