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在白天横渡到岛上,却又难免潮水退去的淤泥,根本是无法度过的。
于是沈无言建议士兵提前备好稻草,待有淤泥之处,就将稻草铺上去,最终借助着之前的阵法,大破横屿岛,斩杀敌军千人。
至此福建之战也算开了个好头。
听着徐文长叙述着战场,沈无言却是一言不发,依旧在把弄着手中草药。
这些都是王天写出的毒药配方,这些看似寻常的草药,经过调配之后,就会具有特殊的效果,轻则全身麻痹,重则见血封喉。
一旁的徐文长却看出端倪,忙笑道:“无非在等在下的喜事,……明天,绍兴。”
沈无言这才将手中草药放在一边,淡淡道:“寻常人家的新郎官,都是高高兴兴,穿的整整齐齐,唯有这位天下第一幕府……倒是有些寒颤。”
说起来徐文长的确有些凄惨,身上的衣服破旧不说,几处既然有破洞,蓬头垢面,完全没有外人眼中徐文长那般的潇洒。
“无非是一些皮相,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沈无言抬眼翻了翻徐文长,冷冷道:“高傲若徐渭徐先生,竟然也礼起了佛……却不知道当今陛下喜修道?还不写几首青词。”
之前才相识之时,沈无言断然是不会与徐文长开这种玩笑,不过此时却不碍事。
徐文长那边却也不在乎,满口道:“若说这青词,在下自然是比不上严东楼,只不过无言兄才学广博……你看那《石头记》,戚将军每天打完仗回去还要看几页才肯睡觉。”
严东楼便是首辅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此人青词颇对皇帝的胃口,所以这些年严嵩的青词多出自严世藩代笔,极讨皇帝的喜。
怔了怔,徐文长似乎发现了什么,忙大声道:“我在福建就听闻沈兄有意学武,……说实话,若是想要学剑可以去找俞大猷……”
俞大猷剑术高超,沈无言早有听闻。
也就是他被关进诏狱不久前,还去过一趟莆田少林寺,当时就奚落和尚们的武艺是花拳绣腿,当下那些武僧们就不愿意,硬是要他笔画几招。
具体的情况沈无言未曾见到,但听徐文长描述,那些和尚在见识俞大猷的剑术之后,无不赞叹万分,这倒也能说明他剑术了得。
“先不说这些。”沈无言顿了顿,低叹道:“中秋之际周园有一场诗会……说是诗会其实也有很多不相干的人前去,比如我与月儿……。”
“李婉儿不去?”徐文长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