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如以前在闺中时一样,坐在廊亭底下煎熟水,就着明媚的春光,吃那些稀奇的小食点心。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万物也一里里变得有意思,因为心里没什么挂碍,连风吹来都是软的,像绸缎一样。
梅芬提起侯爵府,笑着说:“如今不能称侯爵府了,姨丈升了开国县公,昨日听说府上在南城订匾额呢。”顿了顿又问,“那个柳氏的罪行判下来了么?拖了好几个月,总该审明白了。”
云畔抿了口熟水道:“刺配①江州牢城了。她是个经不得盘查的人,背后还有伙同两个兄弟犯下的罪行,原本应当处极刑的,正遇上新帝即位,从轻发落了。”
梅芬哦了声,“也算命大,不过流放到江州,这辈子是回不来了,在那里受苦赎罪也好。只是可惜了留下的三个孩子,将来不知怎么样。”
雪畔自是不用说了,已经和忠武将军手下拱卫郎定了亲,爹爹没有要变卦的意思,这桩亲事就算敲定了。至于雨畔和江觅,云畔道:“觅哥儿离了他娘,反倒长进起来,被金姨母调理得很知道分寸了。雨畔呢,才十四,年纪还小,且不忙,等到了议亲的时候,我再替她踅摸好人家。”
生母弄成这样,出身上头难免要吃亏,不过要是他们晓事,金姨母愿意将他们归到自己名下,那么将来总坏不到哪里去的。
这里正说着,看见对面廊庑上姚嬷嬷过来了,到了亭子外,隔着竹帘向里头回禀,说:“公爷打发人来传话,让夫人这就回去,过会儿禁中要派人来宣读诏书呢。”
云畔听了,忙挽了披帛站起身,梅芬一直将人送到门上,彼此挥手作别了,让小厮加紧往回赶。等到家,黄门令还不曾来,正好可以换身衣裳供起香案来,静静等待旨意颁布。
终于门上进来通传,随行的小黄门摆起了排场,一家人跪在前院听候旨意,黄门令的嗓门很高亢,一字一句宣读着:“朕获承天序,钦若前训,礼洽懿亲,以明忠贤。弟臣简,孝友宽厚,温文肃敬,行践君子之中庸,究贤人之义理,是用举其成命,锡以徽章,可封襄王。其妻江氏,有柔婉之行,恭俭之仪,可封荣国夫人。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这是对他们夫妇的册封,另外太夫人与太妃因封号到顶,也不能再行嘉奖了,各自增加了食邑,对惠存的封赏倒是超出了预期,官家将她与静存一视同仁,封了栎阳长公主,这么一来满门身价倍增,魏国公府,如今可以正式更名襄王府了。
黄门令卷起册文,恭恭敬敬送到李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