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必定是背后的女人。有个贤良的妻子做后盾,夫主在外面就有体面,倘或没有金胜玉,爹爹到这会儿恐怕还是灰头土脸的,哪里来的闲心淘换前朝名画。
彼此客套话说了好大一轮,柳氏到这时才姗姗来迟,进门什么话都没说,先哭着在云畔跟前跪下了,“小娘子,以往是我糊涂,对不住小娘子,小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我这不长进的吧!如今我知道错了,女君也进了门,教会我许多道理,我往后一定收敛性子,事事听女君的吩咐。”边说边回身接过女使送来的茶盏向上敬献,“娘子请吃茶,女君请吃茶。”
云畔见惯了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这种做小伏低,早在阿娘在时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到现在也没精进多少。
不过自己不是为了寻衅来的,要紧是瞧瞧爹爹和金姨母,至于这些闲杂人等,她早就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姨娘不必如此,你是爹爹房里人,跪我不像话。”云畔接过茶,随手放在了一旁,示意女使搀她起身,“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盼姨娘往后好好伺候郎主和女君,到底家和万事兴么,就算不为自己筹谋,也要为弟弟妹妹们筹谋。”
这话正好落在了柳氏的心坎上,她趁机道:“弟弟妹妹们如今都有女君做主,我再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不过今日娘子既然回来,我就斗胆和娘子及女君提一提,就是……雪畔上月也及笄了,到了找人家的时候。还请娘子和女君留心,好歹替她踅摸个信得过的好人家。”
云畔看了柳氏一眼,心道上回这件事没办成,到现在还琢磨着呢,所以说这人的脾气秉性能改,才是怪事。
金胜玉没那么好的性子,她一句话就把柳氏顶了个倒仰,“才刚及笄,这么着急找婆家做什么?人还没调理出来,送到人家家里忤逆公婆、为祸姑嫂妯娌,到时候岂不叫人说咱们侯府没规矩!娘子难得回来一趟,你自己身后还没擦干净,倒上赶着来托人办事,我要是你,哪里开得了这个口!至于二娘的婚事,我看缓一缓为宜,再留个两三年,也不为过。”
这下子柳氏傻了眼,再留两三年,岂不是要拖到十七八岁?十七岁倒还有可说,十八岁就成了老姑娘,到时候上京哪户正经门头会聘那么大的姑娘?这金氏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坑雪畔了!
可她又不能直直叫板,眼下形势比人强,金氏已经成了当家的主母,孩子也都被她搜罗去了,万一真拿她的奴籍说事,恐怕江珩也不敢保她。所以她只好委婉地提出,“女君说得有理,不过先定亲再调理,也不耽误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