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简直拿捏透了彭夫人的心思,笑着说,“高门大户,咱们这号人是沾不上了,既然如此就做上一票买卖,也别图下回。你晓得你哥哥给她预备了多少嫁妆吗?”
彭夫人摇了摇头,“想是不少吧!”
柳氏哼了声,“一千两现银子,另加了好几百两的物件。”
彭夫人吃了一惊,“这么多?这可抵上寻常人家二十年的嚼谷了。”
柳氏摇着团扇,清风掀起了她鬓边垂落的发,她倚着圈椅的扶手道:“咱们省吃俭用填那窟窿,其实是石头往山上背。县主临死前,把自己手里的产业全给了她,府里进项缩减了六七成,全进了她的荷包。年下咱们要搬府入上京,筹备新府的钱还差了二千两,你哥哥都急得要卖祖产了。我想着,我是进不了她公爵府的门了,二妹妹可以仗着姑母的身份,和她说上两句话,就说她爹爹手上紧,请她周济周济,将来得了钱再还她。”
彭夫人有些为难,“只怕她不肯割肉。”
“不肯便找魏国公,总不见得他老岳丈缺钱建府,他还袖手旁观吧!”
见彭夫人愕着眼,就知道吓着她了,柳氏嗤地一笑,“自然不是真让你去找魏国公,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她是新妇过门,最怕小夫妻生嫌隙,为了不惊动郎子,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彭夫人也不傻,掖着鼻子说:“这活脱脱的恶人,亏你想着叫我去做……”
“这哪里是做恶人,不过借她几个银子周转。”柳氏复又一笑,“我想着,问她借上三千两,二妹妹为这事费心,好歹也得她二百两辛苦钱。如今维丰和维瀚哥儿俩大了,要念书,还有玉叶金波姐儿俩,买个胭脂水粉、手绢卧兔儿的,都要使银子。二百两可够花上三年五载的了,反正于人家是九牛一毛,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果真的,开了门头都要使钱,当了家,才知当家的难处。
彭夫人做姑娘那会儿就爱贪些蝇头小利,后来嫁了彭盛,本以为门头不错,可谁知竟是个空壳子。捉襟见肘的日子过得久了,人也愈发市侩起来,二百两银子,那可抵得上彭盛十来年的俸禄了。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反正那丫头和她并不亲,做下这一回,将来譬如没有这门亲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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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国公府上,婚事筹备得红红火火,明夫人在晚间吃饭的时候说笑:“咱们是头回给小辈张罗婚宴,手还生得很,未必没有不周之处。不过有了这一朝,下回就知道怎么料理了。”一头说,一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