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军队,还控制着大运河扬州段的厘金,他的斧头帮还有当年的彪悍作风吗?
杜月笙一手按住王亚樵拿筷子的手,低声问道:“王大哥,你有几成把握?”
王亚樵眨巴了一下眼睛,隐藏在眼镜片背后的小眼珠子虽说不大,但颇为聚光:“什么把握?”
杜月笙差点晕倒在地,心说:王亚樵你认真一点可不可以?可面子上还要堆积起讨好的笑容来,他也知道让青帮出手,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自然手到擒来,但是如果是日本浪人?
这是打问号的,别的不说,日本浪人其实多半都是有武士背景,从小练习刀法之类的日本功夫。青帮在同等数量,甚至两倍人数的较量之中,很难讨到便宜。正因为心里面没底,杜月笙才着急:“我的王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日本人不好对付。”
王亚樵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字一顿道:“在我看来,日本人也人,挨刀子也要死。”
“这不是废话吗?日本人要是杀不死,那咱们这些人还商量个什么劲啊!”杜月笙心中腹诽不已。
可王亚樵继续说道:“别的我不能保证,斧头帮绝对不会在杀光日本人之前活着退出一个人。”
这话虽说轻飘飘的,但在王亚樵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像是一个受伤的落魄剑客,背靠在破庙的门口,眯着眼睛在太阳下懒洋洋地将身上腐烂的肉一块块用剑刮掉。
语气平和,可听的人耳中却有种阴深深的错觉。
杜月笙站起来,用力的按着王亚樵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这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在杜月笙的心里,日本人的事表面上看是国与国的纷争,但实际上浪人也是江湖人,只不过这趟江湖跨度比较远。将两个远东最大国家的最大帮派推到了最前面,仅此而已。
“小弟这就去请示王督!”
王亚樵嘴唇微微张了几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劝说,只是缓缓地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而在上海前敌指挥部内,王学谦也面临着一次艰难的抉择。
通告也好,通牒也罢,对英国人表示不满,并态度强硬的宣告进入租界很容易。派一个手下去英国驻沪总领事馆走一遭就可以了。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租界上空浓烟滚滚,整个上海都像是被笼罩在大火之中,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表面上看,租界已经摇摇欲坠了。
可实际上,通过指挥部的参谋们的预计,英国人将港口灭火的海军消防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