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人,近日刚诊出来,怀上孩子了……”
太夫人端茶的手一哆嗦,托碟上的茶盏打落下来,砸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
“什么?你说什么?”太夫人变了脸色,惶然追问,“你们才成婚一个月,外头人连孩子都怀上了?这……这……这算什么?”
惨然看肃柔,她一脸呆滞模样,好像也看不出有什么伤怀之处,但见祖母直勾勾望着自己,才抽出帕子掖了掖干涩的眼睛,“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反正这个消息急坏了太夫人,待女使们将地上碎片清理干净,她站起身走下脚踏,在地心不住地来回走动,边走边痛心疾首,“那时候要迎娶你,做了多少官样文章,咱们是瞧着他的一片心,才答应把你嫁给他的。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就是为了把你娶回去,再恶心你吗?不是说不许他纳妾,对,他是王侯,要纳妾没人能拦着,可也不是现在,这才几日啊,孩子都弄出来了!真真的……他不在我跟前,我拿他没辙,要是在面前,我非好好质问他不可,我们张家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样作贱我张家的女儿!”
肃柔见太夫人气得厉害,唯恐把老人家气坏了,忙上前搀扶她坐下,安抚道:“祖母别难过,我先前也气恼,狠狠捶了他一顿,现在想来,大可不必。以前我在闺阁里,对婚姻就没有什么期许,不过换个地方能安生过日子就行。如今年月,位高权重不纳妾的男人哪里有,我想着只要自己照旧当着这个家,管他外头有多少女人!他说了,那是一时喝醉了酒,闯下的祸事,人在外面不会接回来,让我不必忧心。”
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可那外室不是怀上了吗,将来孩子落了地可怎么办,抱回来让你养着?”越说越气恼,捶打着膝头低声唾弃,“竟又是一个申可铮!”
肃柔没法告知祖母实情,心里很是愧疚,但兹事体大,暂且也只好瞒着她老人家。
搂搂太夫人的肩,她和声道:“祖母别恼,其实我不伤心,祖母看开些。事情已然如此了,咱们气坏了身子,岂不便宜了外面的小妇?反正我是正经的嗣王妃,只要有我在,外面的人就不敢兴风作浪。昨日我狠狠责问过他,问他打算怎么办,他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今生就犯这一回错,要是将来再犯,则家里的田地产业全归我,让我休夫,昭告全上京。”一面又道,“祖母,其实男人又算什么呢,您瞧长姐,姐夫成了那模样,她不是愈发过得舒称了吗。只要不愁吃喝,有没有男人都没什么妨碍,实在不像话了,我拿捏着嗣王府的产业,什么好日子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