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天师府桂花酿。
老秀才没舍得丢了那酒坛抛入云海,收入袖中,说道:“不做什么神灵,要做唯一的神明。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那文海周密,要以最简单的强弱之分,一了百了,隔绝天地众生,所以你这趟桐叶洲之行,凶险程度极有可能不亚于白也坐镇扶摇洲,要小心那贾生啊,小心再小心。”
赵天籁笑而点头。
年轻面容,道气古朴。
山风拂面,清俊非凡。
炼真好奇问道:“文圣老爷,我能问那飞升台一事吗?”
老秀才笑道:“这有什么不能问的,远古天庭位于一处遥远星河中,如今所谓的仙人御风,说不定穷其一生都到不了。以往神灵莅临人间大地,除了极少数神通广大,能够全然无视光阴长河,其余绝大多数神灵,也需要走那飞升台往返,所以飞升台不单单是接引地仙飞升这么个用途。青童天君负责其中之一,因为其实有两座嘛。”
至于另外一座,便是蛮荒天下的托月山了。
只是早已名不副实,当初陈清都与龙君、观照一起问剑托月山,可不是作那意气之争。
不过剩余这些内幕,老秀才就不多嘴了。
赵天籁自己都不与炼真道友讲,一坛桂花酿而已,可买不了几页老黄历。何况那个独自站着不嫌累的无累道友,作为远古四位剑灵之一,恐怕比大天师更知晓真相。
老秀才站起身,笑道:“虽然没有遂愿,可真真是托了炼真姑娘的福气,上次是喝了一壶好茶,今儿又在这里喝了一壶好酒,我这人登门做客,老秀才嘛,囊中羞涩,却也一向是最讲究礼数的,上次送了楹联横批,今天还要送龙虎山某位结茅问道数年的年轻人,一方印章,有劳大天师或是炼真姑娘,以后转交给他。”
赵天籁站起身,“说来说去,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个昔年乘坐牛车离开骊珠洞天的赵繇,是齐静春嫡传弟子之一。
后来游历中土神洲,在龙虎山一座道宫修行过一段岁月,都不算那不记名弟子,身份依旧是儒生,最终赵繇去了第五座天下。
好像是有位心心念念之人,在那座飞升城。
因为些许蛛丝马迹,按照道宫真人的推演,赵繇竟然与白也关系不浅。
赵天籁只是双手持笛,笑而不言。
炼真知道主人不愿沾染过多红尘姻缘,只好她来代劳,从文圣手中接过那方白玉材质的印章。事实上她与那年轻人赵繇,也算不得什么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