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么?”
女生的眼睛在黑暗里像圆圆的葡萄,身上带着软绵绵的香气。
夏棠也把脑袋凑过去,闻见对面身上橘子沐浴露的气味。她侧过脸抱着枕头,低低“嗯”一声,无所谓说:“就是有一点点失眠。”
“遇到什么事了吗?”李子沫声音轻轻地说。
夏棠停了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夏棠把下巴埋在枕头里,在说和不说之间徘徊了会,想了想还是开口:“是遇到了一些事。”
“都是些很无聊的事。”她又补充,“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子沫安静地等待她继续说。
夏棠酝酿一会儿,才开口:“有个男生说他喜欢我——是认识很久的人,他脾气不好又很固执,我在想要怎么拒绝他。”
这么说,听起来就像在谈哪个社会新闻里死缠烂打的暴力狂。
她又紧跟着补充:“……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让他误会了。”
“是从前的同学?”
“不算同学,”夏棠抬起脸,趴在枕头上,“只是从小就认识……差不多一出生就认识那么久。”
仔细想想还真是很长,就和认识自己的父母一样久。
李子沫很能理解地点点头:“你是担心如果拒绝了他,可能就会和他绝交?”
夏棠抓了把头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斟酌着说:“倒也不是……他本来就不打算在国内继续上学,所以我们早晚会断开联系,跟绝交也差不多了。他那个人就是……有一点难搞。”
应该是很难搞。
关于这事有无数例证,比如隔壁班那个请了半天假后又重新回来上学的男生,到现在腿还有点一瘸一拐。
“你不喜欢他吗?”李子沫却问。
“跟喜不喜欢没关系,主要是得拒绝他。”夏棠偏着脑袋说,“但他就是在这点上很难搞,还不如绝交呢。”
明天还有早自习和满满当当的一天课要上,而她还在这里烦恼这些事,甚至拉着人家跟她一起休息不好,足以说明陆霄到底是个有多麻烦的人。
要是能就这么绝交算了就好了。
头顶传来暖意,是李子沫伸出手越过床头的横栏,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手轻轻的,带着点温热,又不好意思地缩回去。
“这种事我也不太懂。”李子沫说,“不过既然是认识这么久的人,总不会说断就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