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渐渐地,两旁尸身越来越多,不过镖师较少,反倒是五大三粗的山匪倒毙更
多。
方仁礼也无暇去数,只是边用衣袖胡乱擦抹着脸上的污秽,边夺路狂奔。
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了这些年,他哪里见过这种地狱般的场面,裤裆里湿漉漉
的,想必是刚才就已尿了裤子。
也不知跑了多久,方仁礼一头扎进一片空地中,抬眼一看,父母姐姐的马车
正停在面前,稀稀落落几个镖师护在两旁,背对着自己严阵以待,这才算是心中
一松,涕泪纵横踉踉跄跄跑了过去,叫道:“爹!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家女眷都缩在马车之中,方父抖抖嗦嗦站在车边,一听方仁礼叫唤,喜出
望外过身来,颤巍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老泪垂流喊着他的乳名道:“孝儿,
咱家咱家今日遇上大祸了!歹人作恶,歹人作恶哇!要不是陈女侠武功了得,
咱们一家几口连着大半个镖局,就都葬身于此了!”
方仁礼壮着胆子探头一看,他垂涎已久的那位陈姓女侠果然正精神抖擞站在
最前挺剑而立,周围数尺方圆竟倒下了足有十余具尸体。
他心中大喜,只觉生机有望,赶忙拨开老父,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前去,站在
陈女侠斜后,向着对面凶神恶煞的十七八个贼匪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姐
夫可是名震西南的剑侠,杯酒坠月杜太白,你们得罪了我,不怕他来把你们一个
个剁碎了喂狗么!”
陈女侠侧目瞪他一眼,斥道:“闭嘴,都是些亡命之徒,哪儿会有人认识杜
大侠。有这精神,帮我护好你的姐姐们去。”
方仁礼本就是随便逞下威风,一听训斥,再见到对面的确没有丝毫怯意,反
而上前两步,顿时脖子一缩退到马车边上。
他爹看儿子身上尽是血污,顿时难过的泪流满面,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问东
问西,唯恐伤了方家这唯一一棵独苗。
方仁礼心中稍定,一边随口安抚着慌了神的老父,一边伸长脖子留意着前面
战局。
两个山匪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对望一眼,左右分开挥刀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