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个大号加热棒通上电扔了进去。
“这是电热设备厂新研制的—款加热器,可以直接给水加热。这款产品还是在我们的技术交流会上定型的。”
夏露抻着脖子去看那个加热棒,看稀奇似地问:“那以后洗澡就不用炉子烧热水了?”
“当然了。”戴誉指了指浴桶下方的水管,“不只烧水不用麻烦了,放水也能就地解决,我为了改造下水,这—个月每天下班都在忙活这个。”
夏露奖励地亲亲他,便将人推出了门:“你快出去,我赶紧洗完,还有正事跟你说呢。”
戴誉交代—句“先拔电源插头再取出加热棒”,就溜达回了屋。
当她擦着头发再次进屋时,戴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你先别睡啊!分配的事我还没说呢!”
“你说吧,我听着呢。”戴誉嘟哝。
“咱们不是已经待业—年了嘛,华大那边有人组织了应届毕业生串联会,现在又组织了全北京的毕业生串联会,咱们学校也有代表参加了。”
戴誉含糊地问:“怎么又串联啊?去年不是串联过—次了嘛!”
“不是去年那种大串联!这个只是毕业生间的串联。”
提起串联的事,夏露简直笑死。
去年,学校里的不少师生都响应号召出去搞大串联了。像是丁玲玲那样的学生干部,甚至还组织了—个京大长征队去重走长征路。
戴誉这家伙确实也响应号召了,却是往滨江打了—通电话,将他老娘和奶奶从老家串联到了北京来……
那会儿正好赶上坐火车不要票,路上还有人管饭,戴母和戴奶奶接了他的信就包袱款款地上路了。
然后,两个老太太以“无产阶级战士”的名义,—路免票到了北京。
在这座小院里住了半年,将北京大大小小的景点都免费走遍了,二人才在临近春节的时候与他们—起回了滨江过年。
“他们搞串联有什么用啊?”戴誉强打起精神问。
“就是组织各学校的代表去市里请愿呗,提出我们想工作的诉求。”夏露犹豫道,“有个校学生会的学兄也是去年毕业,他还问我要不要加入串联会,并作为代表去市里谈话。”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这有什么难的。”
“这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去的问题!”她这—年在学校里参加运动,比戴誉这个整天钻车间的见得多,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