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了整个科尔杜村的本堂神甫突然心中一紧,获得了来自命运的奇怪预警。
于他而言,这样的预警很少出现,算上这次,也不过两回,上一次让他有了提防,重新审视了自己到特里尔后的所作所为,用“替代之术”和“变形术”分别制造了一個替身。
带着对宿命的绝对相信,纪尧姆贝内停止诵念,猛地扑向侧面。
下一秒,他听见了卢米安的声音:“哼!”
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白光从卢米安的鼻端飞去,落到了纪尧姆贝内刚才站立的位置,穿过空气,消失于凹凸不平的灰黑地面。
卢米安抬起了脑袋,眼神异常清明,似乎从未受到“摄魂秘法”的影响。
他被变长之发遮住的两只耳朵内,紧紧塞着柔软的纸团!
进入地下室前,他就做好了可能遭遇残留力量的准备,为此塞住了耳朵,更换了外形,目的就是针对“摄魂秘法”。
我都听不到你在喊我的名字,怎么可能受到影响?
当然,纸团堵耳没法完全隔绝声音,卢米安还是有听到一点低喊,但根本分辨不出那是自己的姓名,仅受到些许影响,略有眩晕就恢复了正常。
他借此判断自己遇到了“摄魂秘法”,于是装出情况严重,诱导暗中潜藏的敌人出来,用“哼哈之术”突袭对方。
卢米安没想到的是,袭击自己的竟然是纪尧姆贝内。
他还没有逃走,他还抱着对付敌人解救天使的念头!
这让卢米安既精神绷紧,又心情愉悦,产生了一种染上疯狂的高兴之情。
纪尧姆贝内刚扑到侧面地上,就隐去了身形,而这处废弃矿洞的顶部垂落了一条又一条扭曲如同长蛇的黑色藤蔓,它们将整个“虚构之瓶”的内部包裹了进去,绽放出一朵又一朵鲜红如血的巨花。
卢米安一边绕着出入口奔跑了起来,一边拿出了那个铁灰色的军用酒壶,拧开盖子,挑出了“体面”胸针。
嗖嗖嗖,一根根泛出惨白之色的碧绿长箭从黑色藤蔓的后方射了出来,插在卢米安刚才跑过的地方。
被它们命中的石块和泥土就像遭遇了强酸,呈现出明显的、夸张的被腐蚀迹象。
戴好“体面”胸针后,卢米安身影猛地一矮,避过了射向自己头部的“惨绿之箭”,与此同时,他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将双手按在了碎石和泥土组成的地面。
霍然之间,赤红的火焰腾地拔高,形成了一堵半弧形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