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了消毒水和药,他手指摆弄着说明书,垂着眼不大在意。
等梁裕说完,谢忱则上完药了,低头咬着绷带往右手随便绕了两道,嗓音低哑,被水雾模糊过的:“等会儿我看看。”
“那你等会儿看看能不能修,不能就算了,反正我们也住不了几天,我今晚得把手机弄好。”
“行。”
梁裕看谢忱则没异议,又提醒:“别忘帮我还钱,今晚就得还,不然人以为遇上骗子了。”
“嗯。”谢忱则瞥过去,“七十?”
“对。”
谢忱则又嗯了声,意思是知道了。
梁裕给他心爱的老九滴了药水,揣着钥匙走了。
这房子久无人住,里面东西少之又少,冷冷淡淡,跟摆在电视机下面已经落灰的泛黄旧报纸一样。
谢忱则捏了捏后颈,走到鱼缸旁,应该是觉得无聊,他看了会儿,忽然伸手弹了指玻璃,清脆一声,乌龟转头挪动。
好玩。
有人犯规一样地笑了声。
找到梁裕放在袋子里的号码,谢忱则随便扫了眼,发了好友申请过去。
林惟溪原本的计划是准备万栗休息好再启动行程。
但万栗恢复的倒是很快,睡了十个小时醒来像没事人一样,在床上刷了两个小时短视频。
林惟溪回了封邮件刚合上电脑,就听见万栗迫不及待地要去露营尖叫。
“这个星空也太浪漫了吧,&039;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039;,我高中看三毛讲撒哈拉的时候就想,未来有一天,我也要亲眼去看看。”
“这么纯情?”林惟溪假装惊讶。
“干嘛呀,难道你没想过?”万栗抓着抱枕朝林惟溪扔过去。
林惟溪躲过,尾音上扬:“真的没有。”
万栗瞪大眼睛,金色头发垂胸前像个漂亮的洋娃娃,“怎么可能!青春期诶,你没有喜欢的人?”
那时候她都和男同学牵上手了!
有。
林惟溪看着万栗亮晶晶的眼,稍微停顿,还真被引导地回想了下那会儿她在做什么。
十六岁的夏天很热,老式电风扇吹出来的风也粘腻腻的。林惟溪最大的愿望就是多点阴天,夜晚不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十七岁的冬天又很冷,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林惟溪那会儿已经认识了谢忱则。
她和谢忱则的相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