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您做了千百年来,谁都不敢想的事。您做成的事,其意义不可估量。前人没做到,后人也难做到。便是儿臣,不过是占了李姓的光,跟您这个开创者比,儿差的远了。儿说过,您的政绩该跟任何一个明君一样,都该彪炳史册。从高宗后期,到而今,这二十余年来,您执政无大错失,当的起明君。”
武皇哈哈哈大笑出声,“朕要在乎生前身后之名,又怎么会为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那您在乎什么呢?”林雨桐看她,“在乎您手中的权柄!”
“没有权柄,朕早死了。”武皇看她,“你有为君之能,却缺为君之心。”
林雨桐摇头,“何为君之心?要做君王的野心是君心,悲悯世人之心,难道不是君心?”
“悲悯世人?”武皇哼笑一声,“你也有落魄之时,在那十数年里,世人可曾悲悯于你?反正,朕落魄时,无人悲悯过朕。”
林雨桐沉默了,而后眼圈泛红,看她,“所以,儿此刻跪在这里,才越发的惭愧。为何?因为儿突然发现,儿一路走来,得到的关爱更多。虽曾遭遇坎坷,可师傅到底不能下杀手要了我的命,后来又遇到孙道长,他收留我,救我性命。在我饥寒交迫困顿之时,是驸马善心帮扶我。回来之后,父母疼惜我,兄长关爱我,弟妹尊敬我……后来嫁于驸马,他敬我爱我宠我,英国公府上下,无一人不惯着我。儿立下些许功劳,百姓便敬爱,朝臣便敬重……儿一路走来,所得无一不是人间温情。与之相比,阿娘所得温情有几何呢?这才是阿娘的不易之处……”
“是阿姐先爱人,才得人爱的。”太平突然插话,说了这么一句,“阿娘从未曾被温柔以待,所以,便不会以爱待人了吗?您连子女都不爱,敢问,您能爱子民吗?不!您爱的是权利,是您的地位!”
“太平!”林雨桐扭脸呵斥她,“住嘴!”
太平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她固执的看着武皇,“我为何要闭嘴?我就是想问问她,她可有一丝一毫的为母之心?!我身怀六甲,她要杀我的丈夫……哪个妇人生产不是九死一生,她有想过万一我受不了,生孩子的时候出意外怎么办吗?留着薛绍,他能乱了天下吗?这是百分百不可能的事!可杀了薛绍,却有可能要了我的命。我的命,在阿娘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文吗?你生了我,就能任意剥夺我的人生,我的性命吗?”
她哭着哭着,也大笑起来,“你说的对,阿姐确实无为君的野心,今儿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