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科举的一个道理。名声很重要,尤其是在自己的圈子里,尤其重要。
所以,当初那些接着拜访为名的同窗,登门已经当官的。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乡党,同学,说上几句恭喜讨彩的话,明着是叙旧,实际上是来要钱的,俗称‘打秋风’。
当然,现在是民国了。留学归来的杨博士,即便混得再差,小康之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打秋风的传统,一点也没有丧失,反而越要越多。因为理想这个东西,花多少钱都是买不来的。而洋博士们都是有理想的一批人。比方说。茅以升,他的理想就是建造一座国人自己设计,并筹备建造的铁路大桥。至于要多少钱?二百万不算少,五百万也不算多。
而郭秉文是搞教育的,办的还不是幼稚园。是大学。
虽说是国立的,但国立东南大学自从创办之初,大部分经费都是自筹,极其困难。后世的人都知道,教育是一个无底洞,但却又不得不忽视的产业,因为很难从这个产业上有所产出,大多数都是不计成本的投入。
王学谦无奈之下,只能认定了这回当冤大头了。
不过相比卫挺生,他还算好一点,这位仁兄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郭秉文在饭桌上,举起酒杯的那一刻,卫挺生脸上松弛的肌肉,竟然灵敏度飞速提高,结果是差点把酒杯里的酒泼在郭秉文的脸上。估计当时的卫挺生一定是认为,郭秉文是准备把酒杯当成武器,泼他一脸。不得不说,卫挺生在紧张之余,水准大失。他高估了郭秉文的胆量,也同时低估了郭秉文的涵养。
但是酒杯在桌子上翻到了,也是尴尬。
卫挺生连连道歉,眼神不由的偷偷的瞄向了王学谦,这位倒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点都没有帮自己一把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要用脚踢了一下王学谦,连连用眼色来表示,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
王学谦没办法,只好举起酒杯,说:“鸿声兄,这次来上海是公干?还是休假?”
话一说出口,连王学谦都觉得有点假。
郭秉文怔怔的看着王学谦,良久,才叹一口气道:“我哪里有时间来休假。”
当初,他异想天开的认为,只要有足够好的师资力量,国立东南大学是有希望的。可是一连走了经济系的主任,英文系主任之后,顿感不妙,但已经晚了。
人才的流失,让国立东南大学最后不得不缩减院系,原本准备的五个院系,最后只留下了一个,中文系。
这种惨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