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她的女使和仆妇早在楼口候着了,见她现身忙迎上来,这位贵女现在是绝对沉稳端庄的,回身向他行了个礼道:“今日多谢王爷款待。”
赫连颂淡淡一笑,“小娘子不必客气……”
正想送她出门,不想迎面来了好几位同僚,相隔老远就叫了声王爷。他心下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怠慢,只得笑着拱手,“且等我一等,过会儿畅饮三杯。”一面虔心比手,将她引到了门外。
马车就停在台阶下,他一直将她送到车前,看着女使把她搀扶进舆内坐定。车门洞开着,垂帘也被打了起来,她的面容娟秀,像神龛里的观音,守礼而客套地说:“就此别过王爷,接下来的事,还劳王爷费心。”
他说好,“一切交给我。”然后目送着马车缓缓走远,方回身返回班楼内。
同僚们都进了酒阁子,推杯换盏间笑着打探:“从没见王爷和女客走得这么近过,那是哪家的贵女,引得王爷亲自相送啊?”
灯火辉煌,倒映在他眼底,他笑着说:“是位故人,多年不见,如今重又相遇了。”
大家便来打趣:“今年有王爷的好信儿吗?咱们等着喝喜酒,可是等得脖子都长了。”
那长眉凤目中笑意顿起,举了杯道:“这杯喜酒一定少不了诸位的,来来,请满饮,到时候可不能借故不来啊。”
阁子里一时热闹起来,众人连连道好,毕竟一位二十出头还没娶亲的王爵,简直有点老大难的意思了。可能是因为将来要回陇右吧,现在娶亲,怕到时候夫人要反悔。不过无论如何,大丈夫身边总要有个嘘寒问暖的人,他一向人缘很好,如果当真要娶亲,那满上京的宾朋,恐怕不包下整座班楼,是应付不过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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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肃柔终于到了家,回去先和太夫人交待了一声,说已经同嗣王谈妥了,嗣王能够体谅她的处境,后日就来登门提亲。
太夫人点了点头,“过了礼,心里不慌,等风声过去了再退亲,这样谁也不耽误谁。”说罢又迟疑了下,转头对肃柔道,“只不过日后退亲,却也是一桩麻烦的事,万一横生枝节,事情就不好操办了。先前绵绵说得没错,定亲就是定亲了,没有什么真或者假,倘或一方不愿意退,可是当真要成亲的啊,你可想好。”
老太太的担心当然不无道理,肃柔想的却很简单,笑道:“我总不会赖着非要嫁给人家吧,人家贵为嗣王,也断不会讹上我的,祖母只管放心。”
太夫人想了想,也就释怀了,抚额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