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抬起眼,慢慢观察着这个病房,恰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走得不算多么平稳,两只脚受力度不同,听起来深浅有别很容易辨认。
两分钟后,病房门被人推开,郭老头端着一碗炒河粉进来,看见楚杨有些惊讶:“哎哟!终于醒了吃点东西不?”
楚杨紧紧看着他,没说话,郭老头没察觉他的视线,又走过来看楚杨的输液瓶,才发现血已经回流了好大一半,手背都起鼓包了,他连忙跑出去叫医生,又一边问他怎么不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跑进来,看着那个针头一时也有些吓住了,对郭老头说:“药水没了怎么不叫人呀?这血都回流这么多了”
郭老头讪讪地,“我以为还得一会,克买点东西吃嗦。”
小护士没怪他,小心翼翼把针拔了,将胶带的贴条贴好,说:“待会儿再两个体温,要是退烧了今天就不输了,晚上吃次药,明天没再烧就可以出院了。”
郭老头“哎哎”地应着,回头才发现楚杨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地跟着他,眼都不眨一下,郭老头一笑,朝他头摸了一把,“睡憨了安”
楚杨看着他慢是皱纹和老茧的手,感受到粗糙的皮肤接触皮肤的触感,似乎才终于活过来似的,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问他:“崔裎呢?”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几乎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郭老头也的确没听懂,问他:“讲哪样”
楚杨清了清嗓子,才又开口,临到嘴边,又改了道,问他:“我睡了多久”
“三天。”郭老头这回听明白了,说:“高烧发了四回,打了五针退烧针,药水就没断过呀,你讲你,咋个搞得哦!”
三天,居然已经三天了。
楚杨看向自己鼓了包的手,揉了揉,手还是没知觉,郭老头看见了他的动作,连忙把他拉过来,说:“搞啥子,不疼安憨包!”
楚杨却不为所动,他一直揉着那针眼处,直到感受到手有了一点点痛觉,才像猛地放下心来,他看向郭老头,要问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抖,他说:“崔……”
“小崔走了。”话音没落,郭老头就打断了他。
“走……走了”心脏的那种刺痛好像又回来了,楚杨猛地捂住心口,郭老头以为他又不舒服,过来扶着他,却听见楚杨颤抖着问他,“走了……是什么意思”
郭老头猛地顿住了,去扶楚杨的手都僵住了,他看着楚杨,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楚杨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