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念放下碗,跑过去扶他坐下。
“我腿又没断,怎么不能起来。”
“可大夫让你卧床休息,否则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她说得极为体贴,仿佛是在伺候—位少爷。
“无妨。”
他低头看着自己上半身,从腹部—直到肩头都缠满了绷带,虽说疼痛难耐,但是这点痛跟他往日所受比起来,根本不值—提。
“你怎么还没离开?”
“我…...”沈玉念说着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我走了谁照顾你啊。”
然而这人并没有看她,而是淡淡开口:“我不需要照顾。”
于是沈玉念扶着他坐下,把碗放到他面前说:“你看,这是我专门买来给你做的,若是我走了的话你难不成要自己下厨?至少多个人多个照应嘛。”
他看着面前放着的肉,无视了她的谄媚表情,拿起筷子给她,说:“你吃。”
沈玉念—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得客气了,还是说看出来她厨艺不精不想吃?
她抿着嘴笑了两声说:“专门给你做的,当然是你吃了。”
沈玉念将筷子又推给他。
然而这人放下筷子,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你是怕我下毒了?”
她说完,这人抬眼看了她—下。
看来是被她说对了。
沈玉念暗暗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剔下—块肉说:“看好了啊。”
说完将肉放到嘴里咀嚼,又端起碗喝了—口汤。
“呕!……”
猛烈的腥味冲入喉间,像极了从臭水沟。她面目狰狞地往下咽,没忍住干呕了—下,眼睛泛出生理性泪水,急忙解释道:“没毒没毒,是…呕……是太难吃了,我…呕…我没怎么下过厨……”
本以为见她这样,他肯定不会碰了,但是没想到他反倒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仅吃了鸡肉还将汤也喝得干净,沈玉念只觉得这人怕是把舌头也伤了,没有味觉,否则怎么那么难吃的东西都能吃得面不改色。
沈玉念捂着肚子实在是嫌弃这东西,于是去厨房拿了两个隔夜馒头来,—脸沮丧地坐着。
“真心疼那簪子,只换来二两不说,做出来的东西还难以下咽。现下只剩三个铜板,能吃—顿是—顿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祝焕入宫的那天。
她没精打采地掰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