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念在心里叹服她的淡定。
贺执回答道:“家中与金雀堂谈成了一桩买卖,这其中的茶叶生意交给柳家,今日特来详谈。”
“原是如此。”
柳昭眠看了看西角楼将要散去的斜阳,转头又说:“天色已晚,贺公子若是赏脸,不如留在家中用完晚膳再走。”
贺执好似也没有要走的打算,一口应下了。门口的小丫鬟听了便自觉去通传给厨房。
回廊很长,几个人就这样缓步闲聊,说的无非是些家常的问候话。
亦朔走在贺执的后面,柳昭眠只要偏头看贺执,余光便能瞧见他。
于是她不停地偏转头,但只要察觉亦朔的头也往她这边看,她便立马又转过头来,心里砰砰直跳。
沈玉念跟在后面跟着走,看着两人说了几个回合也不插嘴,显得有些尴尬。
正巧有丫头来说葛夫人买了些新鲜荔枝,张嬷嬷正在在给各房分。
沈玉念急忙说:“我想去看看,你们接着聊吧。”
说完就要走,柳昭眠赶紧拉住她:“这荔枝是个稀罕物,张嬷嬷肯定不会分给你,你去多拿些就说我要。”
她声音虽小,但贺执刚好能听到。
他问:“不是各房都有吗?为何不给三小姐分?”
柳昭眠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地回答:“贺公子应该都听说了,家中长辈都不太喜欢她,所以荔枝这等稀罕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分给她了。”
贺执点点头,又转头问她:“那你为何对她不一样?”
柳昭眠嘟着嘴说:“我就这一个姐妹,何况她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嘛。”
她说得含蓄扭捏,贺执也不多问。亦朔转头看她嘟嘟囔囔地,像个傲娇的小猫,有些忍俊不禁。
两人在廊下走着,因照顾贺执的身体,不想等入夜了天气寒冷,早早就开了饭。
沈玉念一向都在卧房里用膳,但今日贺执来了,柳家人怕落人闲话便也让她上了桌。
柳家不像王公贵族家中那样每人单独设桌案,而是在堂屋放着一张楠木长桌,柳老夫人坐在桌头,其余的人随意坐着便是。
如此聚着用膳方显热闹。
但她看着这座次,主位是柳老夫人,接着是柳老爷和葛夫人对坐。柳老爷旁边坐着贺执、亦朔、柳昭眠、杜姨娘就已无空位。葛夫人旁边坐着柳渐鸿,还剩位置可坐。
她若是上桌,那必然是在那登徒子柳渐鸿旁边了,要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