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盛了饭,笑着劝了句:“爸,客人来,先吃饭。”
“对,对,让客人先吃饭,”外婆也附和,笑呵呵地看林亦扬,“小林啊,谢谢你啊,在美国照顾晓天。天天那孩子啊,妈妈走得也早,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啊傻,不如晓东会为人,过去让你多费心了。”
“外婆,应该的,”林亦扬说,“没有殷果在,我和晓东也是多年的朋友。”
“对,”孟晓东接了句,“自小的交情。”
吴桐看了一眼孟晓东,给外婆夹菜,没吭声。
饭后,殷果爸爸还有应酬,意犹未尽地要林亦扬有空来家里坐,就走了。殷果陪着外婆上楼。恰好这空档,孟晓东接了殷果妈妈一个电话,拉开门,上了阳台接。
客厅,只剩了姐姐。
她斜对面,就是林亦扬。
“你过去是七中的?”殷果姐姐忽然说,“咱俩见过。”
林亦扬看了她一眼:“刚开始听你的名字,是觉得耳熟。严复的女朋友?”
吴桐像被人拨动了心头扎了十几年的刺,那是荒唐少年事,她甚至不知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在一起,都谈不上喜欢过:“早和他没联系了。”
林亦扬点点头,接着看体育新闻。
到这里,寒暄和叙旧算结束了。
他这个人在气场上确实有点邪性,颇有压迫性,不想应酬谁,就真不给面子。
在纽约听晓天提过几句,小果小时候被姐姐欺负,对这位印象不好。没必要多给面子应酬。况且他和那个“严复”也只能算是朋友的朋友,和殷果姐姐唯一一次见面就在鼓楼的小台球厅北面的小烧烤店,话都没说过,也没什么旧好叙。
殷果从楼上下来,一看到姐姐坐在林亦扬附近,心提起来。
护犊子一样地着急叫了声:“林亦扬。”
林亦扬抬头,看她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对自己拼命招手,打眼色:“来厨房,帮我弄个果盘。我妈快回来了。”
林亦扬笑了。
心说:我一大男人,你还怕我能吃亏?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小傻子不会吵架?
他径自离开,跟殷果进了厨房。
殷果姐姐仍然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想换台,却没换,在体育新闻的播报里想到了十几岁的自己。
她和殷果是一个中学的,是重点中学,而七中是离她们学校最近的远近有名的流氓学校。可就是那样的学校出了一个被学区点名表扬,来做报告、打表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