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看,确实不一样,多了指针。
殷果掀开挡住他的被子,凑近了要看,被林亦扬拽着胳膊,调侃了句:到底谁是流氓?看什么呢?
殷果不理他,认真看。
他的皮肤有汗湿过,水洗过后的润湿光泽,字母都很小,所以不仔细看真会以为表盘正当中的是指针,但仔细看,那是一排英文字母——fruitlet。
她认得这个单词,当初还想用这个做自己的英文名……
翻译过来是:小果实,小水果,幼果,小果。
她心头涨得难受,鼻子发酸:“你也不说,不告诉我?”
林亦扬笑了。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个纹身吗。
当初想纹个指南针,因为人生漂泊,没有既定的方向,所以表盘上也没留指针。当时纹身师和他聊着,两人开玩笑要是以后有心上人了,弄个名字上去。本是玩笑,他在华盛顿送她飞机后,心里空落落的,就找青年旅社里的一个人给弄上了。
补这个英文单词的人看名字可爱,还问他是不是女儿的。
他当时想想,笑着说:女儿没这待遇,还是老婆重要。
说得跟自己有老婆孩子了一样。
殷果摸他的腰线,纹过身的地方能摸出来,肉眼瞧不出,摸着有柔软的凸起……林亦扬看她眼睛红了,摸摸她的脸。
他想到冰箱里还有剩的大半袋樱桃,想去给她拿过来吃:“等着。”人刚坐在床边沿,见她头发半湿着,抱着枕头还盯着自己人鱼线那里。
他又躺回去,把殷果怀里的大白枕头抽走,垫去她腰下:“算了,路上再说。”
***
殷果再醒来,是林亦扬闹钟震醒的。他怕耽误送她,上了两个闹钟,第一个震了足足半分钟,第二个紧跟着继续闹。
殷果被震醒了,后背和大腿后都是暖融融的,被他严丝合缝挨着抱着睡得正舒服。
今夕何夕,她分不太清明,这种浑身酸软、抱着睡的经历只有在他念书时的公寓有过,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还以为真是在二月的公寓里。她扭过来,搂他的腰,想赖床。
“做什么好梦呢?”林亦扬的声音在头顶问,“还不起床?”
她带着困意,往上躺,枕上他的手臂:“以为在你公寓。”
“退租了,”他说,“再想去也要住酒店。”
“其实你在那边最自由,”她在听他的心跳,“昨天看你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