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驭,我不喜欢你了。”
刺眼的灯光下,赤裸的,直白的,沈惊瓷凝视着他,在他开口前,一字一字补充。
手指上的疼痛消失了,空气像是燎原后的一场雪,最后的火苗也熄灭。
“别再这样了。”她声音淡下来。
沉默后,沈惊瓷胎脚离开,她最后看了一眼陈池驭,他模样冷恹,分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却又像是有什么不同了。
心脏骤然一缩,是生理机制本能的痛。
沈惊瓷压抑着呼吸,很轻的喘,脚步越来越急,快要拐角,身后的声音好似湿漉的雨,低哑发涩。
“真的不喜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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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沈惊瓷回到包厢,大家伪装的都很好,谁也没有说什么。
除了陈池驭没再出现。
事后,沈惊瓷小声对苏苏说了声抱歉,转了三千给过去,说这顿饭算她的。
但苏苏却摇着头,反转了一万给她。
沈惊瓷懵怔,苏苏两手比划,悄声说这是陈池驭早就给了,转给她男友的,不过真的太多了,怎么还也还不回去。想了下,还是给转给沈惊瓷。
沈惊瓷错愕:“我怎么还给他?”
“你别告诉我你们没关系啊,我不信。”苏苏直接说。
“我们”沈惊瓷话根本说不出来,苏苏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很无奈:“这个钱我们没法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讹人。你就当帮我个忙?”
沈惊瓷凝着橙色的转账消息,真的好难办。
毕竟祸是因为她来的:“那我试试”
沈惊瓷身心俱疲的回到酒店。
梦中出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黑色的瞳仁好像淋过一场暴雨,潮湿明亮。
他看着她无所谓的笑笑说,知道了,这次我会当真。
沈惊瓷忽然就醒了,屋内一盏灯都没亮,心口窒息感太重,被枯树压住的那种无望,身体中有抓不住的东西在流逝。
目光没有焦距,眼眶发胀。纱帘透过淡淡的月光,沈惊瓷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覆盖住疤痕的黑色纹身,淡淡的一条弧线,恰好和新生出来的白肉呼应。
像戒指,像月亮的弧,又像是字母c。
她仰着头,抓着被子喘了好久,从旁边摸索到手机,指腹发软的在微信列表中翻了好久,终于从最下面找到了纹身老板的微信。
时隔很久,她再次发过消息:【我想重新设计一个纹身,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