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说:“算你有良心,咱于队没白疼你!”
狄思科大窘。
“你那是什么表情?”老黄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温度,“要不是于童帮你,你早烧死过去了!为了晚上方便照顾你,还把我弄来跟你一起住。我这可是冒着被你传染的风险,来伺候你的!”
杜金金也接茬说:“童姐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估计就是被你淋雨感冒给闹的,她要是批评你,你可千万别顶嘴啊!童姐最心软了,你跟她撒个娇,保管什么事都没有!”
狄思科囧囧地躺回床上,高度怀疑自己的耳朵被烧坏了。
你们自己听听自己说了啥,这像话吗?
他病后体虚,囧着囧着就把自己囧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夕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几束光线穿透云隙,形成难得一见的“耶稣光”。
狄思科赖在床上,半阖着眼欣赏了许久。
“醒了?”于童的声音打破房间里的静谧,“粥还是热的,先起来吃饭。”
狄思科在房间里快速了一眼,不见老黄和杜金金的踪影,估计是去吃晚饭了。
这次醒来,他身上轻快了不少,从床上爬起来说:“于队,听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辛苦你啦!”
“知道就好!等你身体恢复以后,看你表现吧!”
于童并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意思,她这两天既要跟着演出队伍跑,又要分心关照狄二狗,确实被累得不轻。
这狄二狗要是不给她赚个十万八万回来,她可真是亏死了!
她把白米粥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看他脖子上还有汗,便想伸手去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不料,狄二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子似的,身体向后一仰,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试试温度,你躲什么躲?”
狄思科继续后仰,跟她拉开距离说:“那什么,我没洗澡,身上不好闻。”
他烧了两天,又捂着棉被出了好几身大汗,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这味儿。
他家郭美凤爱干净,床单被罩外衣内衣都洗得勤。
家里的兄弟几个也被强制要求讲卫生。
毕竟五个大男人住一屋,要是不爱干净,那屋里根本就没法呆,全是汗臭跟脚臭味。
这会儿他身上馊得跟豆汁儿似的,而人家于童身上香喷喷的,一抬手自带香风。
两厢一对比,让他有点尴尬。
他接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