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陆霄去哪了?”
说话时卫川生正躺在会所可三百六十度翻转真皮靠背椅上,顶着满头泡沫,享受专业技师的头皮按摩服务,耳边戴着蓝牙耳机,顺手捏了一颗边上的葡萄。
跨洋电话裹在电子流里,经过铺在海底的光缆,传递到地球另一侧。
当地还是白昼,楚清让一手举着手机,视线端详着手中装在玻璃瓶里的琥珀色香水,波澜不惊道:“你见到他家秘书了?”
“是啊,你也知道他父母什么个性,我看就差下通缉令,把他的脸挂在赏金栏里了。”卫川生没忍住吐槽,说完又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你跟他们怎么说的?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楚清让转动玻璃瓶,看着光线从瓶中穿过的绚丽的折射,像被日光照射的眼瞳,他的脸色平平,缺乏表情。
身后衣冠楚楚的店员微微弯着腰,亦步亦趋。他又淡声说:“不过大概猜得到。”
“哟,”卫川生来了兴趣,“你也有线索?”
“也有”两个字就很能说明情况。
楚清让没正面回答,把香水轻声放回架上:“等陆霄回来,你问他不就清楚了。”
电话挂断。他站在一排高大漆黑的玻璃架前,侧头示意店员靠近,选定了自己心仪的商品。
车和助理都等在门口。店员一直送到门外,助理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纸袋。
纸袋上透着对应香调的淡淡香薰气味。
玻璃瓶里透出柑橘和柠檬香,开车时,助理不由问道:“我记得您好像对柑橘属水果过敏,还以为您不会喜欢它们的气味。”
“你想错了。”楚清让说,“越是舌头尝不到的味道,大脑反而越是会想念它的美味,觉得它的气味比其他的更好。”
柑橘中的几丁质会让他过敏,肠胃不适,皮肤泛起红疹,所以他从来不吃。
为了口腹之欲,不值得让身体痛苦,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但他闻得见它们的气味,他也记得柑橘的味道是酸的。泛滥的果酸,充盈舌尖,果皮透着很新鲜的香气,像一颗熟透的太阳。
这个世界上最渴望糖的大概是糖尿病患者,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让人喜欢。
所有喜欢,但又碰触不到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一颗柑橘。
第二天上午,夏棠起得比往常晚。
她走下楼时小心翼翼,生怕外婆从她的姿态里发现什么不对劲。
好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