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顾瑜政听到这话后,默了片刻,终于回首,看向顾锦沅。
外面下起了朦胧细雨,她这一路过来应该是没带伞,墨发便染上了湿意,就连那乌黑修长的睫毛都带着一丝湿润,柔软乖巧地垂着,衬着明净犹如积雪一般的肌肤,看着竟然别有几分稚气。
顾瑜政:“从你祖母那里过来的?”
顾锦沅:“嗯。”
顾瑜政:“怎么不带伞?”
顾锦沅:“出来的时候没带,走在路上,觉得这雨也不大。”
顾瑜政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从见到这个女儿的第一眼,只是那么扫过,他就明白,她的性子和陆青岫一样,但又不一样。
她就像一头突然闯入这雕梁画柱中的稚嫩小兽,睁着一双灵动倔强的眼睛,小心地提防着周围所有的一切。
当然也包括他这个做父亲的。
他负手而立,凝着她,看着小姑娘端庄立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你在宫里头,可认识了什么朋友?”
顾锦沅不知顾瑜政为何有此一问,但她还是道:“结识了睿远侯府的姑娘。”
顾瑜政:“还有吗?”
顾锦沅抿唇,她当然不太想说。
顾瑜政:“你见到了太子,也见到了二皇子?”
顾锦沅略有些诧异,但一想,又明白这本是预料之中的。
据闻顾瑜政的祖父是当年把宏宗皇帝一手扶上皇位的,居功甚伟,之后宁国公府一直备受皇恩,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当今圣上为二皇子和宁国公府嫡长女指亲这种事了。
而到了顾瑜政,更是当朝重臣,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建极殿大学士,据说甚至曾经有人上奏参他“把持朝政”。
这样的他,能够将宫中这些所谓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倒是也不奇怪了。
况且,顾锦沅觉得,自己才回宁国公府,心性行事如何,到底该如何利用,这些可能都在他的思量范畴中,他必是仔细暗中观察着。
所以她到底是隐下了那丝意外,垂下眼来,淡声道:“是,遇到了,都说过话。”
顾瑜政:“那你觉得他们如何?”
顾锦沅抬起头,却是反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室的皇子,身份尊贵,那自不是女儿能评判的。”
顾瑜政挑眉,倒也不再追问。
看到顾瑜政被自己的言语堵回去,顾锦沅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