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正要夹起一个茴香馅儿的饺子,突然发现盘子不见了。
“行了,甭装了,知道你丫就是个没人疼的东西!”
盘子已经被顾海拿到自个面前,一口一个,没一会儿就把那盘饺子吃了。
这顿饭吃的时候有太多的心情和感慨,以至于白洛因几乎把桌上所有的菜都扫光了,却想不起来自个吃过什么,只记得那些菜都很好吃,一如既往的好吃。
吃过饭,顾海去洗碗,白洛因坐在客厅等着他,等顾海全部收拾好走出来的时候,白洛因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海静静地走到白洛因身边,垂目端详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他感觉他们还待在八年前的家里,他们还是八年前的彼此,这一身陌生的装扮只不过是角色扮演的需要,他们仅仅是在玩游戏,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白洛因平日里睡在宿舍的时候很警觉,可到了这里,不知是因为房间太暖和还是什么,他睡得很沉,即便有人碰他的身体他都没有察觉到。
顾海蹲下身,轻轻拽过白洛因的手。
早已经不是记忆中那只骨节分明、白净清爽的大手,每根手指上都有老茧,有两根手指的指甲盖还扭曲着,像是受过什么伤,顾海并不知道这是白洛因当年撬钢板留下的疤痕。
当然,比起顾海额头和后背的伤,这些伤太微不足道了。
不过,它仍旧能轻易地挑起顾海的某种情绪。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酣睡中的白洛因。
白洛因睁开眼,顾海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目光凝滞了片刻,很快从顾海脸上移开,迅速起身去接电话。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
顾海站在不远处看着白洛因,“有紧急任务?”
白洛因一边换鞋一边忙不迭地回道,“是,有点儿急事。”
说话间鞋已经换好了,白洛因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出了门,整套动作十分麻利,前前后后不足三十秒,白洛因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顾海记得,以前他叫白洛因起床的时候,白洛因从睁开眼到坐起身起码要磨蹭十分钟,现在的他从困顿到精神仅需十秒钟,是什么样的训练把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改得如此彻底?
又是谁在这八年的时间里,如此尽心尽力地替我报复他?
白洛因急匆匆赶到部队医院的时候,刘冲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怎么回事?”白洛因问。
和刘冲在一起训练的队友红着眼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