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两道视线朝她射来,她随意一瞥,就看见了似笑非笑的凌溯。
做什么,看戏吗?居上觉得很没面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倒是一脸安然,转身跟随家令入了正堂,预备代父主婚,送幼妹出降。
繁琐的礼节有条不紊地进行,因为娶的是公主,少了那些弄新郎的恶俗桥段。居上尽量隐于人后,起先还愤愤不平,但真到了这样的环境下,还是不要给人添堵了。
转头看新娘,依稀能看见公主的侧面,也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郎呀。新婚的夫妇牵着红绸的两端,向坐于上首的太子行礼,礼赞吟诵,说了好长一段祝词,太子起身,将玉笏交到公主手上,和声道:“兄奉阿耶之命,送妹出降,望阿妹谨记爷娘嘱托,戒之慎之,宿寐不忘。”
公主说是,新婚的夫妇向兄长肃拜下去,然后被簇拥着送进洞房,外面的大礼就算圆满完成了。
凌溯从座上漫步下来,踱到居上身旁,偏身微微低头道:“小娘子果然大人大量。”
居上最讨厌这种恭维,嘟囔道:“还能怎么样,我可是很要面子的,反正大家是亲戚,来日方长。”
话里还带着狠劲儿,但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心思纯良的女郎。
凌溯转身朝灯火阑珊处望去,略抬了抬手里的折扇,指向一个穿着葭灰圆领袍的男子,“那人就是武陵郡侯。”
居上定睛打量了半晌,最后得出一个评价:“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很快,凌溯派出去的人便回来禀报了,压声道:“武陵郡侯家中没有妻房,两年前死过一个侍妾,后来房里就没人了,眼下正与右相府上女郎来往。”
居上自然不信,“这是从哪里探来的消息?都已经二十来日不通书信了,谁正与他来往!”
凌溯转头看向探子,探子有些慌,咽了口唾沫道:“小人是从郡侯近侍口中探得的消息,应当不会有错。郡侯每常会与辛家女郎会面,明日约在西明寺,娘子若是不信,可以前去探看。”
居上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出妖怪了?我家二娘都快气病了,什么时候和他会过面。”
探子茫然无措,觑了觑凌溯,俯身道:“殿下……那小人再去探。”
凌溯说不必了,“与他来往的是辛家女郎,但未必是二娘。”
所以真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辛家只有三位女郎,不是自己,不是居幽,难道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居安吗?
于是视线一转,又来和凌溯打商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