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生出些许不舍来,彼此坐在圈椅里,良久不曾说话。
好半晌,才听见杨夫人问:“若是钦定了太子妃,可是立刻就要入宫?”
这点辛道昭也不敢肯定,“听说北地习俗不一样,也不知规矩会不会搬到长安来。若是照着前朝旧俗,旨意一降,孩子就要入宫,不到大婚爷娘是见不着面的。”
“那北地是怎么安排?”
辛道昭说:“有专门为联姻设置的女学,与门阀结亲的女郎都送进女学里受女师调理,学得差不多了,就可归家待嫁。”
杨夫人不大称心,“还要受女师调理……咱们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子,世上有几个女师能教导她们?”
妻子护女心切,在她眼里孩子千好万好,用不着调理。辛道昭笑了笑,“殊胜行止尚可,脾气欠缺圆融,多些磨砺也好。”心里却隐隐担忧,别回头三句话不顺心,抓着女师一顿好打。
反正真要是到了这一步,再好生叮嘱吧。夫妇两个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庭院,白辣辣的日光,照得他们眯起了眼。
就这么等了两日,宫中的圣旨果然到了,毫无意外地册封了居上为太子妃。没有良娣,没有良媛,就她一个,算是给足了辛家面子。
送走了宣旨的官员,阖家女眷忙着上来查看圣旨,一堆称赞品德的溢美之词,好多和居上不搭边。但是没关系,圣上说你有你就有,可以心安理得接受。
尘埃落定了,李夫人反倒感慨起来:“终究是为了一大家的体面和荣耀,把殊胜填进去了。”
填进去这个词说得好,欣喜之外,饱含愧疚和遗憾。
大家看向居上,命里注定要当太子妃的人,转了个弯,还是走上了老路。
居上见大家眼神里带着心酸,笑道:“先前的图谋不是成了吗,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还是太子妃,不过太子换了人当,就当一番新鲜体验,没什么不好。”
她极力宽慰大家,但自己又因错过赵王世子而惋惜。越得不到越念念不忘,居上的心里,从此有了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当然与当朝太子结亲,那种盛大的阵仗,着实可以满足人的虚荣心。过礼当日周围坊院的人都来观礼,看着大小妆抬九十九,源源不断运进辛家大门。五色彩缎、如山的铜钱,还有猪羊牲畜、米面点心、奶酪油盐……将辛府的前院堆得满满当当。
宗亲里挑选出的函使和副函使送来通婚书,上面很真诚地写着承贤长女玉质含章,四德兼备,愿结高授。辛道昭将早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