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哪位皇亲国戚敢和老祖宗作对,长公主就是他们的上家。这剂药百试百灵,管叫那些人不敢造次。”
梁遇听了点头,“牵扯上皇上,不拘是不恭还是冲撞,于皇上都没有裨益。就这么办吧,手脚麻利些,要是再有疏漏……”他抬眼瞥了瞥他,“咱家可不轻饶你。”
骆承良被发送到矿上去的事儿就是杨愚鲁承办的,中途跑了个董进,虽是下头番子失职,但罪过全在督办的人身上。杨愚鲁当即鼻尖上沁出热汗来,诺诺道是,“是小的监管不力,疏忽了……”
月徊在里头听着,心说人在高位上,就得这么不讲道理。这司礼监真不是个好地方啊,阴谋阳谋一大套,幸好哥哥对她还不错,除了偶尔阴晴不定,大多时候还是十分体贴的。
后来人果然出去了,前呼后拥地,大抵是为收拾先前的烂摊子。月徊也不见外,在他值房里受用了他的午膳,吃饱喝足开始盘算,怎么在这一尘不染的屋子里留下点痕迹。
她举着雪白的擦布到处擦拭,但是很让她失望,这擦布的干净程度堪比她擦脸的巾帕。既然灰尘不用打扫,她就把视线落在了他的床铺上。她对梁遇的被窝一直有种奇异的好感,宝蓝色攒金丝云纹的锦缎是上佳的料子,借着窗口的日光看,隐隐仿佛有流光。
好是好,就是颜色太深,应该换得清淡点儿。不如和她一样,换一床金丝柳叶纹样的吧,又干净又利索。
想好了就得行动起来,和小太监说了,让他去巾帽局领掌印的所需,自己跪在床沿上卸下罗帐,卷起了垫褥。
褥子掀起来了,床板上整整齐齐压着四只鞋垫。月徊觉得似曾相识,盯着它们看了很久。
这蟒……绣得可真像蜈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