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进幸。”
司房得令,压着帽子快步跑出了衙门。他一直站在檐下,直到膳房往里间排膳,才不得不返回值房。
这一顿下来食不知味,没人坐在对面大呼小叫着“哥哥吃这个”,他的膳用得不香甜。已经太久了,孤单了太久,忽然生命里迎来一个特别闹腾的人,像空寂的屋子里点满了灯,一旦眼睛适应了光线再陷入黑暗,便完全没了方向,抓瞎了。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看过去,司房磋着碎步进来回话,说:“小的问明了彤史,彤史说万岁爷五日前点了司门,后来几日都是‘叫去’,今儿也是的,并没有点谁的卯。”
旷了五日,却传月徊一道用膳,恐怕别有用心吧!
他自己想得心火大焚,可冷静下来再掂量,都已经决定把她留在宫里了,他一去千里又顾得上多少?皇帝哪日要幸她,又有谁能阻止?等他回来物是人非,唯有道一声活该。
通往六宫的宫门全下了钥,一道道开启难免兴师动众,他只能七上八下熬过今晚。第二日上南朝房前特特儿拐到慈宁宫,自己心急火燎,却见月徊正在东围房里悠闲喝粥。见他来了忙起身,看看天色,一头雾水,“您这么早,上这儿干嘛来了?”
梁遇仔细审视她,见她神情坦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只道:“没什么,今儿防着公主要进宫,你别在这儿了,回司礼监去。”
月徊道:“我不去司礼监了,回他坦收拾东西吧,到时候好带着上南边去。”
她是欢天喜地的,一心想着要出宫,结果换来梁遇的一句话:“南边甭去了,还是留在宫里吧。”
月徊霎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刚想追问为什么,他也不搭理她,转身朝宫门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