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推了永昼一把,“你不瞧瞧她多大的肚子,女人担着身子多苦,你不体贴她,反倒要打她,这是什么道理!”
赛罕是草原儿女,天生有股子倔劲儿,她眼眶里盈满了泪,却拼了命不叫他落下来。发狠地点头,“弘吉,连狼都知道爱护自己的狼崽子,你比狼还要凶残!我要召集部落头人们戳穿你的身份,问问鞑靼的勇士们愿不愿意为你这个中原人卖命!”
倏地如晴天霹雳一般,永昼当即愣在那里,怔怔站了半晌,难以置信的紧走了一步,抓住她的肩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赛罕去扳他的手,哀声道:“你弄痛我了……”
永昼不听她呻吟,霍地拔出毡靴里的匕首抵住她下颚,眼里难掩杀机,压低嗓子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有谁知道?再不说就别怪我无情!”
赛罕的泪终究倾泻而下,她挣开他的禁锢退后一步,蹒跚着瘫坐下来,捂着脸喃喃,“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不知道!不单你的身世,就连我父汗的死,我心里都有一本账!我本来早就可以杀了你,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不能叫呼赫得没有父亲……”
赛罕泣不成声,那样骁勇的血性女子,在情面前也会无计可施。锦书怜悯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她们的情路出奇的相似,一样的坎坷崎岖,明知道仇深似海,还是走得义无反顾。
她蹲在赛罕面前替她拭泪,慢慢地说:“你误会了,我不单是博格达汗的皇妃,还是弘吉的姐姐。是亲姐姐!你别怕我会抢走他,他是你的,一直是你的。”
“可是他要你做他的阏氏。”赛罕抬起眼,“我们鞑靼部族早年有异母兄妹通婚的先例,你们也要那样吗?”
锦书窒了窒,对着她,也是对着永昼,笑道:“我只听说过伏羲女娲兄妹结合,那是上古时候的事,祁人没这个规矩。大英礼仪之邦,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十来岁后兄妹姐弟就要守礼守界分室而居,弟弟娶姐姐,那是天理难容的事,绝不被允许的。”
赛罕听了长舒一口气,露出了腼腆的神色,尴尬道:“额科勒其,我太冒昧了,真是对不起。”
女人们开始促膝长谈,永昼垮下肩,神情落寞地转身出了毡帐。
风雪没停,远处的帐顶渺莽融入冰天雪地里,唯有苍狼旗高悬,在桅杆顶上猎猎招展……
十万大军,三万辎重,到斡难河卫两个月,期间又经历了几场战役。荒唐王爷这回的家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