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翊坤宫上下都感念您哪。”脆脆含笑,蹲了蹲福出了次间。
将近午正,日头底下燥热。廊沿的月洞窗前挂着个鹦鹉架子,那鸟儿也热得受不住,扑腾翅膀上下翻转,脚上的鎏金链子撞在铜食罐上哗啦作响。
蝈蝈儿出来给鸟儿添食水,脆脆紧走过来问:“主子歇觉了?昨儿嘱咐我收拾东西来着,箱箱笼笼装了三车,你得了闲儿去瞧一眼,少了什么再补足。”
蝈蝈儿说:“漠北远,路上要走几个月呢!入了秋冻掉鼻子,多带御寒的衣裳没错儿!”
两个人正计较让内务府赶工出过冬行头,芍药儿从出廊下过来,朝殿里看了看问:“咱们主子歇下了?”
“才躺下。”脆脆觑他一眼,“看你贼头贼脑,又出什么幺蛾子?”
芍药儿捋下马蹄袖当扇子来回扇风,摇头道:“我才刚往四执库去,路上听说宝答应出了岔子。”
蝈蝈儿和脆脆怔忡着问怎么回事,芍药儿咂了咂嘴,“昨儿宝答应从毓庆宫回去,道上冲撞了陈贤妃。那位主子是有名的刺儿头,这会儿又挺个大肚子,就差没躺着走了。见宝答应位份低好欺负,二话不说就给关到北五所去了,这会子还没放出来呢!”
“嗬,这位小主儿好大的脾气!宫里谁不知道咱们主子和宝答应好?她分明是冲着贵主儿来的!”脆脆拔高了嗓子转身进殿,嘟囔道,“我告诉贵主儿去,她一个妃子还想翻了天了!”
蝈蝈儿站在门槛前拧眉琢磨,上回各宫都来敬贺主子晋皇贵妃,就她没来,明摆着是不给这里面子,今儿又整这出,存着心的寻不自在。只是贤妃肚子里有龙种,就是占着理,只怕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芍药花儿,主子有口谕,让你上北五所把人带到翊坤宫来,谁有异议,叫她来找主子理论。”脆脆闷头从寝宫里出来,在廊子下指派,“带几个人,主子说别理那些混账行子,只管办你的差。”
芍药儿“哎”了声,勾手招来邱八和几个青年太监,一群人恶狠狠出了翊坤门。
蝈蝈儿扭身进明间,看见锦书歪在榻上擦脸,上前蹲了福道:“主子怎么毛躁起来?不问情由地去放人,陈贤妃肯定是不依的,回头必定要闹了来。”
锦书冷哼一声,“叫她来,别打量怀着肚子我就奈何不了她!她既然爱出头,我就拿她做筏子。我才晋位,原不想立威的,大家各自过日子,谁也不惹着谁,挺好的事儿,不曾想偏有人作祟不叫我好过,反正闹了,索性大家都别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