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亲,能受委屈耐摔打,比她们惜福,得宠不恃宠,是极难得的。只是前头的伤痛才平复,再来一次,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想?
“等平定了漠北,你要想种地,咱们就上长亭的庄子上去,那里全是庄稼人,整天为两个承德哥哥劳碌。男人田地里忙,女人围着灶台转。”皇帝勉强勾了勾嘴角,“这山望着那山高,活着都不易,等你到了那地界儿就知道了。”
锦书望着他,“不是还有你么?你在,我就吃得了苦。”
皇帝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叹息道:“我当然是在的,我们哪时哪刻都不分开。”
她嗯了声,欢快道:“我要做你的尾巴,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又仰着脸儿,“你别嫌我累赘,回头把尾巴切了,我就活不成了。”
他咧嘴笑,“我不能够,切了尾巴要留血的,血流多了我也不能活。”他捏她的鼻子,“真是,我一个皇帝,政务堆积如山,偏和你这丫头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这要叫人听见,朕才是扫大脸子呢!”
她糯着声儿说:“就我听见,我不笑话你,我爱听你说这个。”她噘着嘴伸脖子,“澜舟,亲亲……”
皇帝素喜她俏语娇憨,这会子脑子里腻满了糨糊,一把拖到背阴的地儿,捧着脸缠绵悱恻的一通蹂躏。
风吹叶动,夜已经深了。打更太监抱着木罄“托托”地敲着,从青石路那头缓缓地来。两人摒着气,从树根间隙里瞧着一双粉底皂靴走过,等梆子声远了才齐松一口气。
锦书看皇帝那污糟样,忙掀翻了他坐起来掩衣裳,面红耳赤地嘀咕,“这算什么事儿,当着天菩萨,作孽的!”
皇帝摘了她头上的枯草,觍脸道:“谁说非在屋子里了?我就觉得外头挺好。”
“我不和你说,还上勾栏胡同,偷女人的积年!”她站起来摆布裙子,见他还光着膀子坐在地上,便跺脚,“你还窝着,仔细人看见,那时候老脸就顾不成了!”
皇帝慢吞吞穿衣裳,边道:“叫李玉贵查查是谁打的更,他罪业大了,把朕吓得不成事了,朕砍他的脑袋!”
她上去替他扣纽子,只道:“你自己不好,还要怪别人,道理说出来跌份子。”
两个人满脸狼狈,互相一看,闷声笑起来。打理好了往回走,皇帝说:“说到偷女人,我做藩王的时候进京朝贺,听说过老爷子的一桩风流事儿。”
老爷子是指明治皇帝,锦书晋了皇贵妃,皇帝又是认准了她是当仁不让的正经老婆,明治皇帝顺理成章的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