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怕。”他低头吻她柔软的唇,喃喃着,“我怕你不要我……”
她踮起脚搂他的颈子,整个儿泡在了蜜瓮里。心想不要他比叫她死还难呢!男人家这么孩子气,多丢份子!
两个人焦糖似的黏了会子才分开,复又携手沿着河岸缓步踱。皇帝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他打了半辈子的仗,对付鞑靼是十拿九稳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这关难过。他觑了觑她,“锦书,我琢磨着,前方炮火连天,女人家,离政治和战争远些有好处。行军不像出巡,风餐露宿的,我怕你受不住。嗯……”皇帝咬了咬下嘴唇沉吟,“我可以把你安置在庄亲王府,你和皇考定妃做伴绝不会无聊……”
他还没说完,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蹲了蹲道:“万岁爷还是准奴才上昌瑞山吧!我替您给祖宗尽孝,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皇帝歪着头打量她,这女人知道他的痛处,也懂得如何拿捏他。他败下阵来,无力回天。
老天保佑这条窄道儿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他要开创万世基业,就不能给子孙后辈留下隐患。荡平一切妨碍大统社稷的危险,慕容十六不论投降或是死战,到最后都是保不住的。杀他一个漏网之鱼容易,锦书呢?
天步艰难,唯有盼着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能高过同父异母的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