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难保她就心软了。”
锦书怔忡着道是,稍收拾了就跟着上了肩舆,一路朝慈宁宫逶迤而去。
进了慈宁门上中路,远远就看见明间里头太皇太后往南正襟危坐着,她垂下头脚下加紧上了台阶入殿,迈进门槛就跪在金砖地上磕头,“奴才给老祖宗请安,给太后老佛爷请安。”
座上哼了一声,不叫起喀。锦书胸口发紧,心都攥了起来,刚才进殿下意识瞧了一眼,太皇太后左面是脸色灰败的皇太后,右面是拉着脸子挺腰而立的塔嬷嬷,气氛庄严肃穆,恍惚到了三堂会审的刑部衙门。
皇太后瞥一眼跪在锦书身后的人,冷淡道:“蝈蝈儿出去,审你主子,和你没什么相干。你到廊子下候着,哪儿都不许去,听从我这里差遣。”
蝈蝈儿迟疑着看锦书,前面人脊背窄窄的,微微地轻颤,像暴风雨里飘摇易碎的花。她万分的丢不下手,深深磕了头道:“求太后老佛爷别叫奴才出去,奴才要陪着我们主子。”
太后也不多话,瞪眼睛呵斥,“你好有忠心,却是用错了地方。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出去!”
蝈蝈儿吓得一噤,只得应个是,敛裙站起来退出了明间。
太皇太后声音里带着利剑似的,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来,“慕容锦书,你可知罪?”
锦书不禁一颤,俯首道:“老祖宗圣明,奴才寝食难安,日夜煎熬,奴才知罪。”
皇太后发狠道:“知罪就好!额涅,这贱婢草一样的人,竟带累了我的东篱,这份仇恨怎么算?”说着哽咽着哭起来,“我的心肝宝贝,这会子过得半人半鬼,全是叫她害的!请额涅为东篱做主,拿这贱婢的血来偿还东篱!”
太皇太后悲从中来,不由也捂着帕子哭不可遏。殿下跪着的锦书愈发心惊,只听太皇太后道:“我早知道她是个妖孽,是替慕容家报仇来了。恨只恨我当时手太软,才弄得今天这惨淡样儿。锦书,你当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亏得我那样疼你!你有气儿就冲着我老婆子来,太子待你一片赤诚,你怎么忍心害他呢!”
锦书心里也有愧,一时哽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止了哭道:“老祖宗,奴才真个儿羞死了。奴才不知道太子爷用情这样深,原当奴才册封了他能作罢的,可没想到……奴才绝没有要害他的心啊,请老祖宗明鉴。”
太后啐道:“你巧言令色,真该拔了你的舌头!你倒是会和稀泥,寥寥几句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你游移在他们父子之间,可恶可恨透顶!你是存着心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