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难不成还做您的禁脔?”
皇后的话把他的心捅出了个血窟窿,他知道!都知道!每个人都怨他,他们都憎恶他!
皇帝恼羞成怒,他堂堂一国之君,要干什么还轮得着他们指指点点吗?他一把抓住了皇后的衣领,皇后本就单薄,叫他手臂一抬,就像拎只鸡仔子似的拎了起来。他怒到极处反倒镇定下来了,眯起眼道:“你别想混淆朕的视听!大道理用不着你来说,你只要把她的下落老老实实告诉朕。她一个姑娘家没出过帝都,能躲到什么地方去?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突然又是一激灵,上天入地找不着,莫非遭了黑手吗?他呆怔着,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皇帝撒开了手,他看着皇后,眼里的蔑视毫不掩饰。他说:“皇后,朕素来敬你,也信得过你,你不要做什么有损夫妻情义的事才好。锦书在朕心里的分量,朕多作掩饰也无益。既然到了这份上,朕不妨告诉你,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她安然无恙,那么大家太平,倘或她有个三长两短,届时再大动干戈,大家脸上无光。”
皇后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死结,这是威胁她吗?大动干戈?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也不必拿这个来吓她!她淡淡一笑,“万岁爷,您是大英天子,眼下为一个小丫头神魂颠倒,传出去多叫百姓齿冷啊!奴才垂髫之年嫁进王府,和您做了十六年的夫妻,奴才待您,是天地可鉴!人都说夫妻本是一体,您这样对奴才,不会觉得疼吗?不会良心不安吗?”
皇帝漠然转身,“你原是朕的臂膀,谁敢动你分毫,朕自然是痛彻心扉的。可一旦这臂膀上长了坏疽,累及了性命,要割,要砍,朕也在所不惜。”
皇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噗噗落进脚下的芙蓉毡子里。她是他的臂膀,锦书却是他的命!只要能保得住命,他就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是不是这样?
他要走了,她陡起惊觉,他这一走,下次再见会是怎样一副局面?皇后慌忙抱柱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哀求,“皇上……澜舟,咱们以前多好,您都忘了吗?锦书既然走了就由她去吧!您心里有她就请放她自由,我看她日日在这宫里煎熬也不是长久的方儿。或者她远走天涯才能有一条生路,别再找她了,这是为她好,也为您好,您听我一句劝吧!”
皇后母仪天下,一向都是端庄稳重的,从没有这样忘情失仪过。皇帝不是铁石的心肠,他还记得那个挺着肚子站在梅树底下送他出征的身影,他虽不爱她,却有满心的感动,发誓等将来取了天下,一定封她做正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