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这才是做奴才的本分。
想着就要往外退,太子瞥了他一眼,“先别忙走。”指了指那个香炉,“把那个给我弄出去,我闻不惯这味儿。”冯禄躬身道是,捧着那狮子鎏金香炉座退了出去。
太子语气温和,“你在老佛爷这里好不好?下头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锦书蹲身道:“谢太子爷关心,奴才一切都好。”
太子点头,也没计较她这种刻意遵守的尊卑礼仪,自顾自道:“我总想来瞧你,可人多眼杂,又不能近身说话。今儿初一,宫里的规矩松动些,我也管不得别人怎么看了……”
锦书越听越不对劲,心怦怦地提了起来,只装木讷,缄口不语。
太子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她身上有股如兰的味道,在这满室清香中,如醍醐似的沁人心脾。打眼望过去,弱柳一般的颜色,俏生生地立着,因袍子有些大吧,腰身里看着空落落的,更添了三分温婉。太子怡然地笑了笑,心想何等的有趣,这么温柔的长相,偏生了副刚强执拗的性子。她要是能示个弱,露个笑脸,那又是怎样美好的光景啊!
一头思量着,一头从荷包里取出一只镯子递过去,抿了抿唇,略显羞赧地低语,“这是我淘换来的,看着水头足就买来送你。你收着吧,内务府不记档的。”
锦书颇意外,抬头看他,他表情不自在,脸色微红,全然没有以往老成的架势,显出和年纪相仿的青涩。一手托着那只镯子,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握了放,放了又握,似乎是紧张到了极点。
她张了张嘴,“太子爷做什么要送奴才东西?奴才受不起。”
太子见她目光盈盈如秋水,话虽疏离,神情却柔软了许多,心下欢喜,便道:“我前儿上琉璃场,正碰见个潦倒的秀才变卖家私。我看这镯子好,从前听我皇祖母说过,这种翠中带翡的极少见,叫什么富贵玉堂春。我原想买一对的,可惜只剩一只了,也没多想就买下来了,今儿带来送给你。”
锦书摇头推辞,“奴才无功不受禄,不敢收太子爷的东西。”
太子一怔,急道:“就当我赏你的,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会子话,谢谢你愿意搭理我。”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把镯子套在了她腕子上。那碧绿的一泓流光映着雪白的皮肤,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太子一时忘情,攥着她的手不肯放。锦书挣了两下没能挣脱,情急之下面红耳赤地低呼,“请太子殿下撒手!”
太子回了神慌忙松开,尴尬得左右不是。又怕她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