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祖宗降罪。”
太皇太后略停了停,方道:“你这才来认罪?我不问,你就不说,可见是个不撞南墙不后悔的主!你做宫人,怎么连主子都认不出?这双眼睛这么钝,今后如何能当差?”
锦书一迭声道是,心想这顿板子是逃不掉了,背上汗津津湿了一大片,不辩解,只一味地磕头求饶。
太皇太后看了看塔嬷嬷,心想这丫头倒硬气。她才出掖庭不认人,明明可以拿这个做借口,却只字不提,的确是聪明。否则落个口奸舌滑的罪过,免不了一顿重罚。
皇帝给她抓药的事她也是才知道,先前塔都也瞒她,皇帝干什么向来极仔细,昨儿侍膳居然出了纰漏,她才生了怀疑。一问塔都,原来还有这档子事。细论起来其实也不上要紧,皇帝打小爱琢磨医理,后来做了皇帝,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耗了他许多心力,慢慢只要是乏了,就一头扎进寿药房里。他常说摸药比吃药管用,心里烦了躁了,看看那堆药材火气就没了。只是这么一来,连他是不是病了太医院都没有记档了,有病自己瞧,真够吓人的。更叫她吃惊的是皇帝看那丫头的眼神。
他只当她坐着没发觉,那是个什么眼神?男人瞧女人的眼神!瞧了一眼不够,再瞧一眼,然后滴水不漏的大英天子就布错了菜!要单是圣躬有恙,那也罢了,偏偏他们先头在寿药房打过了交道。皇帝这样冷情冷性的人非但没问她的罪,还给她开方子抓药,这前后一联系,直叫人头皮发麻,不敢设想。
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是她看错了。皇帝心思重,或者有他的想法,不论如何,现在没到解决那丫头的时候,暂且留着还有用。不过要是她活着会扰乱后宫,甚至颠覆大英,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念在你是初犯,打板子就免了。”太皇太后冷冷道,“到廊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去!”
锦书含着泪磕头谢恩,所幸只是罚跪。宫里有规矩,宫女挨了杖责,并不是打完回主子跟前认个错还能接着当差的,会莫名失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太监下手狠,打死了,也许是撵出宫配了人,总之这个人就没了。对宫女来说,传杖和赐死没区别。
塔嬷嬷见锦书往出廊下去了,回身迟疑道:“老佛爷这是?”
太皇太后不答,只道:“咱们御膳房的人该赏,大冬天的,难为他们把上年的豌豆窖得这么好。今儿做了豌豆黄呈上来,虽不时令,吃着倒也新鲜。”对苓子吩咐道,“让小厨房再备一盘,你给皇帝送去,叫他也尝尝。”苓子应个嗻,快步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