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红。心里忖着,现在就算有这意思也不能说,否则锦书就真的没命了。宫里的厉害他是知道的,皇太太、皇阿奶,还有额涅,她们为了护他周全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一个小小的锦书,就跟喝口茶那样简单。他这会儿由着性子来,回头她那里恐怕就要大大的不妙。想明白了便道:“太太误会了,东篱是可怜她在掖庭做杂役辛苦,看在相识一场的分上想给她找个轻松点的差使。可巧我那边短个人,就想把她拨过去,并没有别的意思。”
太皇太后道:“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尝知道短人了?就是缺人使,也有你宫里的管事张罗,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过问?可见你在扯谎!”
太子讪讪的,支吾了半天道:“老祖宗明察,我真是想调她到东宫伺候,也好拂照她一些,叫她不受旁人的气。”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自小就心眼儿好,到现在还是这个样。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其实对她来说,安安稳稳在掖庭活着,未必不是好出路。你偏要把她拉到人前来,她这么尴尬的身份在宫里可怎么处?不若这样吧,我叫人把她传来,且试她一试,看她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再作定夺。”
太子脸色发白,看着太皇太后吩咐宫女去掖庭传人,低头坐在桌旁心事重重。他是好心,好心别办坏事才好。要是不尊宫里的规矩,暗地里把锦书弄到东宫也不是不行,就是怕回头事情抖出来更难收拾。太皇太后说要试,试什么?试完之后又怎么样呢?他抬眼看她,“皇太太,她到东宫的事……”
太皇太后半合着眼不说话,太子又看一旁的塔嬷嬷。塔嬷嬷是老祖宗从南苑带回来的,是最贴心的人,就是退下了也不出耳房,他们说些什么她都能听见。太子也不和她生份,因着老祖宗疼爱,在南苑时有大半时间在老祖宗园子里读书习字,塔嬷嬷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就像亲祖母一样。她的丈夫在东昌之战时阵亡了,又没给她留下一儿半女,太皇太后和皇帝皇后感念她,让他管她叫“嫲第”,所以塔嬷嬷向着他,和他也特别亲厚。他不太吃得准太皇太后的意思,便想着向她求教。
塔嬷嬷微摇了摇头,“太子爷,太皇太后自有打算。”
太子只得闭上嘴,太皇太后对塔嬷嬷道:“你去宫门上传话,今儿我身上不好,晨昏定省就免了,叫他们都去歇着,不必进来。”
塔嬷嬷应了,临出门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会意,起身跟了出来。见廊庑底下没外人,太子不安道:“嫲第,老祖宗是什么打算?”
“你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