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拿手捂住了双眼。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好像怎么捂都捂不住,想起她母亲便羞愧不已,长久的努力,只是不希望走母亲的老路,可是机关算尽,终究无用。
那瘦削的肩头因抽泣轻轻耸动,她背对着他,看上去伶仃无依。他开始犹豫,或者还是告诉她吧,其实他没打算和穆家姑娘定亲,放出这个消息也只是为了迫使谢家彻底放弃她。她不是一直想陈家的祖父母,想回陈家去么,只有让谢家无话可说,她才能如愿从陈家出嫁啊。
要保守一个秘密,要给她一个惊喜,实在是很煎熬的事。他也有些不高兴,恼她即便这样艰难了,还是不肯松口说心里有他,央他别娶穆家姑娘。这孩子太骄傲,太清高,她不屑与人争,到底还是因为不够爱他,即便他这头几乎要燃烧起来了,她也还是淡然处之。
他狠下心肠,就算为了罚她,也要继续瞒住她,“好了,别哭了,我命人给你准备了卧房,暂且先住下,过两日我另有安排。”他伸手拽拽她的袖子,“我送你去你的院子。”
清圆的好处在于情绪自控得当,虽有一时失态,但缓和得也极快。她擦了泪,拿团扇挡住脸,齉着鼻子说:“又让殿帅见笑了,我哭一哭,心里就敞亮了。”
他颔首,“我明白姑娘的苦处,也同情姑娘的境遇。咱们的事,目下不急,姑娘可以再细想想,等想明白了告诉我就是了。”
这话听上去很上道,清圆松了口气,缓步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有灯亭,那石头铸成的小龛里拱着油灯,四面蒙上明瓦,就算起风,里头一星灯火不灭,会一直燃到天明。
然而他说送她去她的院子,最后还是把她引进了先前的园子,他眉眼间有得意之色,站在门上比了比手,“到了。”
她迟疑地瞅他,“你哄我?”
他说没有,“你和我住一个院子,我的就是你的。”
她警觉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沈润心道想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说出来怕你翻墙逃了,便云淡风轻地朝庭院深处张望,“夜深了,来不及准备,有现成的为什么不住?放心,我的院子很干净,从没收留过别的女人。”一面说着,一面悠然往前去。到了台阶前顿住脚,往边上厢房一指,“就算四姑娘觊觎我的美色,我也不会给你同住一室的机会,那间才是你的。”
清圆很嫌弃地瞥他,“你这个模样,都使和芳纯见过么?”
他慵懒地笑了笑,“我只在你面前这个模样,他们这辈子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