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感慨时也运也!
沈润看谢老太太脸上神情万变,该下的料也下足了,便慢悠悠调回了正题,“我只顾和老太君闲谈了,竟忘了问老太君,今日怎么得闲上我府里来坐坐?”
老太太噢了声,斟酌再三,小心翼翼说明了此来的目的,最后讪讪道:“论理,不该在殿帅大喜的当口来叨扰殿帅,但如今实在危急得很,我们一家子昨儿奔走了一整天无果,思来想去,也只有殿帅能救谢家于水火了。”
沈润听了,应得模棱两可,“这事我听圣人提起过,回来还同澄冰说呢,谢节使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不知这回哪里出了差池,连个小小的石堡城都打不下来。”
老太太愈发尴尬了,掖着手道:“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哪里能说得清呢。”
沈润点点头,“也是。”然而这两个字以后,就再没有下文了。
老太太知道,人家如今是不可能主动伸援手了,只得自己挑明,“无论如何,万请殿帅再替咱们想想法子,只要助谢家脱了这回困……”
“四姑娘怎么不来?”
谢老太太正说得声情并茂,不妨他忽然蹦出一句来,复又笑道:“可是如今四姑娘许了丹阳侯府,不便再与沈某来往了?”
老太太从他的话里隐约看见了一点希望,他对清圆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弃,便应道:“殿帅大约还不知道,我家四丫头同丹阳侯府的亲事早就不议了,她不来,是因为殿帅定了亲,她再出面怕招人闲话,传到穆二姑娘耳朵里也不好。”
沈润闻言一笑,“正大光明说事,倒怕招人闲话?我虽要娶亲了,也不见得不能结交其他姑娘。”
老太太哑然,窥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的意思是和穆家的亲事虽落定了,却也不妨碍他另有所好。清圆若是来求他,他还是会瞧在她的面子上相帮,但求人办事总要付出代价,人来了,事能办,至于名分,可就不好说了。
横竖话到这里,取舍端看老太太的意思。沈润站起身踱到门前,外头家仆正热热闹闹布置,万事俱备了,只差一个新娘子。
他那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像足了奸商做派,价只能出到这里,愿者上钩,不愿就一拍两散,人家这回不和你谈银子,只谈人。
羞愧啊,没脸透了,谢家钟鸣鼎食之家,没想到最后要拿女儿填窟窿。可悲的是从妻降为妾,更有甚者连妾都算不上,也许一辈子就这么当个没名没分的外宅,将来人家封妻荫子,全没有四丫头的份……可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