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考虑,那就顺应天意吧。清圆再不济,还有沈润兜着,横竖他认定了四丫头,底细也全知道,免于多费唇舌。
李从心竟是不太懂谢家的意思了,自己这样两地奔波,原说好了,只要侯府答应,谢家绝不阻挠的。如今是怎么了呢,扈夫人不应倒也罢了,她本来就和清圆不对付,可连老太太也出尔反尔,实在让他不解。
不解归不解,却不好咄咄相逼,他心里虽有些委屈,也还是以礼相待,拱手道:“多谢老太君体恤,那淳之明日再来拜访。”
他又望向清圆,眼神里很有些恋恋不舍。老太太见了,对清圆道:“四丫头,你送送小侯爷吧!”
清圆道是,顺从地陪同李从心退出上房。外头阳光依旧刺眼,他们走在长长的抄手游廊底下,八角的漏花窗里,吹过隔壁园子树荫底下奔跑的凉风。李从心到底顿住了脚,回过身问清圆:“四妹妹,这程子你好么?”
他时时牵挂的姑娘,穿着茜素青的襦裙,那种介乎绿与蓝之间的颜色,愈发衬出她柔腻的面色。她的唇角总带着一点笑意,“好也不好。三公子,近来谢家发生了一些事,或者有损谢家名声。老太太才刚没有和你说明,但要请你仔细斟酌,多多权衡,是否会因此带累了侯府。”
李从心有些莫名,“我连日都在路上,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事同你有关么?”
清圆没有答,只道:“我不便多说,你回去就知道了。”
她移步缓缓前行,轻柔的裙裾吹拂,偶尔拂在他腿上,飘渺的一点触感,来不及琢磨。他看着她的侧脸,她微低着头,耳坠子上的一粒黄翡被极细的银丝牵扯着,像一滴泪,在那洁白的脖颈间款摆着。他看得有些痴了,轻声说:“四妹妹,谢家是谢家,你是你,我不管那许多。”
她听了,赧然一笑,“我却没想到,侯爷和夫人竟会答应你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倘或我执意要做一件事,他们最后都会答应的。”
他说得很简单,仿佛办成只需一句话,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他母亲点头。下跪不可少,他在院子里整整跪了一夜,早上还挨了一顿鞭子,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可算吃了大苦头。
他祖母护着他,跺脚斥责儿子儿媳:“咱们家只这一个嫡子,将来一应都指着他,你们把他逼死了,看我怎么和你们拼命!”
侯爷向来是严父,手里的鞭子还紧紧攥着,“母亲不知道那谢四姑娘是什么出身,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