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母之命,却不知一个月里发生了多少事。那位沈指挥使呢,滴水不漏地接近四姑娘,年轻的公子哥儿,哪里是老狐狸的对手。
当然老狐狸的手段远不止拉拢姑娘那么简单,隔了两日,指挥使驾下的通引官便到了谢家门上,递了名刺,直言要见节使夫人。扈夫人惴惴地,在自己的院子里踌躇了半天,最后才咬牙吩咐孙嬷嬷,把人引到会客的花厅里。
那通引官叫严复,长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浓重的络腮胡遍布两颊,一眼看上去简直像钟馗现世。见了扈夫人,叉手行了一礼,头一句话,就是请夫人屏退左右。
扈夫人知道这回难逃一劫,但又不得不隐忍,便冲孙嬷嬷使眼色,让她把人都支开了。
廊下侍立的丫头鱼贯退往倒座,扈夫人这才勉强笑了笑,“不知都头驾临,有何公干?”
严复道:“在下奉殿帅之命,特来请问夫人,可认得檄龙卫振威校尉梁翼。”
扈夫人吃了一惊,上回她就是托付梁翼买凶,试图一气儿整治死清圆。本以为梁翼自己身上有官职,比她更急于撇清,就算那些人落进殿前司手里,也万万查不到他身上。结果这个废物办事不力,竟把自己也折了进去,她一时慌张起来,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
那金甲的官员横过眼瞥了瞥她,并不要她作答,自己接了口道:“某前几日奉命拜访过梁校尉,梁校尉昨日上殿前司衙门,同殿帅恳谈了一番,梁校尉话里提及节使夫人,可见和夫人交情不一般。夫人,内宅里头争斗家家都有,牙齿碰舌头也是常事,孩子不听话了,或打或骂都使得,像夫人这样真刀真枪要人命的,可真不常见。梁校尉昨日已经写下供状,说一切都是受夫人指使,殿帅因瞧着节使的面子,把这件事压下了,差某先来知会夫人一声,听听夫人是什么意思。再者,那日护国寺里对贵府二姑娘不恭的贼人也如实招供了,没想到竟也和夫人有关……”
扈夫人的脸色已经没法子瞧了,青里透着灰,简直叫人害怕一不小心会吓死了她。严复看在眼里,粗犷的脸上浮起一个笑,“据某所知,二姑娘是夫人所出,夫人这样对待亲生女儿,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夫人恨节使,要将节使的诸位千金都赶尽杀绝么?夫人这样不论亲疏,一视同仁,实在让严某佩服。”
扈夫人听着那些扎心的话,却是连半句都不能反驳。殿前司果然是个厉害的衙门,就算针尖那么大的线索,也能给你连根挖出来。如今小辫子被沈润揪住了,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当初不过给老爷递个奏疏就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