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在那里。”至于那里是哪里,从这里看过去,根本看不见。
清如急急要去,清容迟迟叫了声二姐姐,“太太让咱们在这里等着的……”
清如一脸决绝,“我今儿非见他一回不可,我有话和他说。”
她跟着小喜去了,连绿缀都没带,边走边问在哪儿。小喜含含糊糊的,一味往前指引,“就在前头。”终于引到了那个亭子前,亭子里空无一人,小喜道,“才刚说的就是这里,二姑娘且等一等吧。”
扈夫人的失策,失策在计划虽透露给了清如,却没有把预定的地点告知她。小喜把人送到便走开了,剩下清如一个人在亭子里傻等,可惜等来的不是小侯爷,是两个剃发染衣的僧人。
那两个僧人手法很老道,捂嘴擒拿,对付个姑娘像老鹰捉小鸡子儿。清如的挣扎反抗,连给人挠痒痒都算不上,想逃逃不掉,想喊也喊不出来,最后被拽进了不远处的屋子里。
直棂门关上了,隐约砰地一声,这里听起来极轻的,但目睹了经过的二奶奶明氏像被拍在了脸上,猛地震动了下。
“那是……清如不是?”她看看自己的陪房丫头,有点难以置信。
她的丫头也是惶惶的,“瞧着是很像……姑娘,怎么办?”
怎么办?明氏起先也惊得魂不附体,待定了定神便冷静下来。那是谁?是不可一世的二姑娘,快要进宫做娘娘的二姑娘!她可是当家主母的掌上明珠,就在不久前,因为兄妹间拌嘴,罚姨娘跪了一整夜的扈夫人的女儿啊!初见时的惶恐,这时已经变成了爽快的解恨,她恨不得昭告天下二姑娘落进花和尚手里了,可是不能,这会儿出声,便没有好戏可看了。
明氏咳嗽般吭哧一笑,“瞧瞧去。”
主仆俩壮起了胆儿走得近些,若无其事从门前经过,左耳和右耳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祥和的梵声,一边是被堵住了嘴的哭喊。
人心里的报复,人心里的恶,当真有无穷的力量,它能支撑起一颗见死不救的心。明氏最终佯佯走过,虽然腿里直打哆嗦,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豪门世家的内宅本来就是各自为政,处得好当亲戚走动,处得不好注定是冤家对头,见面眼里射刀子,不整治死对方不罢休。
谁都有走窄的时候,要足了强,什么趣儿!不知扈夫人知道女儿这会子正受苦,心里是什么感受。明氏摇摇头,“可怜,一个姑娘就这么完了。”
她的陪房丫头笑了笑,“横竖她将来都要嫁人的,早一天晚一天不一样